......但那种酥麻又只是隔靴搔痒,想挠又挠不着似的,说不出是一番什么滋味。
日光下,白衣人玉一样的肌肤照得好像微微透明,漆黑的眼睫扑簌簌地打在眼睑上,看得银止川很想亲他一下。
“喜欢就包起来。”
明显被美人迷了心智的银七公子说:“庄主,劳烦派个伙计送到府上去罢。还有什么喜欢的么,有看中的一起带回去。”
西淮却迟疑说:“......我再看一看。”
长决玉庄是王室贵族专用的玉庄,里头的玉料都顶好的。曾经有人笑说,即便是将长决玉庄里垫桌脚的一块杂玉,拿出去,放到普通的店铺里,也足以成为镇店之宝。
每次盛泱祭奠所需用到的玉帛,也都由长决玉庄供应。
“这种蝶梦玉,就是今年占卜要用的玉石么?”
转了一圈,西淮的目光落到一个装在乌匣中的玉石上。
那玉被一层层降红色的锦缎包围着,外壳却被一层粗粝的泥一样的东西包裹着。看起来灰暗沉郁的,甚至有点脏。
西淮却知道这就是盛泱以东隐黛森林里特产的“蝶梦玉”。
这玉玉如其名,如蝶一般,有“化蛹”的过程,刚挖出来的时候只是灰扑扑的一团,但是放在阳光下,晒够了太阳,就会显出毫无瑕疵的玉质,很适合用来占卜。
庄主笑着说:“是啊,原本应当九月才用到的。”
“但是因着钦天监的事,圣上吩咐历年的祭奠提前了,也只有将这些玉拿出来见见太阳。”
“噢。”
西淮淡淡地应了声,未再多说什么。
随后他与银止川在院中又走了走,随意挑了几块成相不错的玉料,和那块蛇盘“美人额”一起带回了府上。
包裹的时候是银止川亲自去盯着的,西淮等在院子里。
这长决玉庄环境清幽,平日里因为能进来的都是名门显贵,连看守的伙计也不怎么有。
西淮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片刻后他视线漫不经心扫过周遭,见空无一人,拿起了那块拱在重锦中的蝶梦玉。
蝶梦玉已经褪去了一半的泥壳,初显出了其中的纯粹玉质。
西淮手指在上头轻轻抚过,不知道动了哪里,片刻后复又重放了回去。
“走吧。”
稍时,银止川走了出来,手指在西淮失神的眼前微微一晃,笑着道:“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西淮一怔,视线收回些许,看着银止川。
银止川示意后面跟着的庄主:“都打点好了,一会儿就送到府上去。”
“现在去哪儿玩?”
西淮淡淡说:“去金禅寺吧。”
“——听说那里有一颗百年碧萝树,是吗?”
“嗯哼。”
银止川应了声,又随口说:“你最忌都快把星野之都的各处走遍了,累不累啊?”
西淮一顿,但随即见银止川只是无心一说,很快便调整过来,微微轻笑说:
“不累。”
......因为再不去,可就是看不成了啊。
他在心底无声想。
这钦天监被查封下狱的一个月,仿佛是盛泱回光返照的一个月。
民间呈现出了短暂的欣欣向荣,百姓们安家乐业,无数家中养有女儿的家庭不再担惊受怕,沉宴甚至公布了一道诏令,称从九月起,从前七赋徭役减到五赋,霎时间,更是无数人欢喜跃腾,众民额手相庆。
然而,这种短暂如虚幻的绮梦只是仅仅持续了一个月——
就在钦天监被封之后的第一个二十四节气,星野之都内突然起了灾异:
先是城南保管军机要密的库房走水,一夜之间存了几百年的案卷都烧了个精光;再之后是金蝉寺的百年碧萝树也莫名其妙枯死了,这棵树已经有数百年历史,在盛泱一向代表福泽与安定的;到最后连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