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约也忘记。”
“哈哈哈必然是上回王五送他的那位小娘子罢,我瞧着可心得紧。”
银止川不说话,只与这群纨绔玩笑着,片刻后才轻轻踢出一脚,道:
“都说什么风凉话,本公子是才从关山郡回来。”
他的长相轻佻薄情,好一双含情眼,瞧向谁时,几乎分辩不出是缠绵有意,还是寡淡冷情。
端只看着这张脸,任谁不说一句,真是好一副“负情郎”的模样......!
一众纨绔玩闹够了,才推搡着重新坐下。
银止川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银哥儿去关山郡做什么?”
尚书公子倒了杯茶,放到银止川面前,问道:“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秋市的时候好玩一些,现在去有什么意思。”
银止川一脚踩到案上,露出白袍下的银靴子。
一双裹在银靴中的小腿线条修长利落,漂亮得不行——
正是习武儿郎中那种最出挑的身段,看上去极其打眼。只叫整个赴云楼的姑娘瞧过一眼,就要心魂相授。
“关山以北发了旱灾,半年颗粒无收了,朝廷需派人去看看。”
银止川随意说。
“噢。这我倒是知道。”
一名纨绔道:“但是先前不是派了林昆那死骨头去么?”
“他是文官。”
银止川道:“闹了灾荒,死得人多了,就怕出乱子。你......明白罢?”
那人一笑,十分意味深长的,说:“哦。原来如此。”
“现在世道乱了。”
他叹了口气,说:“各地都不太平。这里反了,镇下去,那头又起来,真是叫人烦得很......赤枫关也丢了,你听说了么?”
银止川“嗯”了一声:“梁成是罢?我听说他们有一位公子隐,十分莫测棘手。”
“公子隐已经死啦。”
尚书公子笑道:“听人说,是观星阁那边算出来的......只可惜当时是王家镇守在那边,这不,赤枫关一丢,王五都没心思出来和咱们喝花酒了——就怕他们家要受罚!”
银止川一笑,有点漫不经心的,道:“有什么关系。新帝才刚继位,也不敢把他们家怎么样。”
“可不能这么说。”
另一位公子哥儿却插话,说:“现在的这位圣上,可较真儿的很。这不,一连几个月都跟咱们世家大族对着干呢,有把柄落到他手中,真不好说。”
“他是想自诩圣君?”
尚书公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嘲讽道:“得了吧,要真是圣君,先把每日在城门外击鼓的沧澜流民安置好了,别的都莫提!”
此话一出,在座的个位公子哥儿却倏然都静住了。仿佛提起了一个不该提及的话题,一时半会儿都没人接话。
半晌,才有人干笑一声,观察着银止川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说这个干什么,今日高高兴兴的,止川,赵平他脑子不好使,你别介意。”
姓赵的尚书公子也慌了,赶忙道歉,说:“对不住对不住,银哥儿,我真没那意思,哎,我这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
然而这解释,说出来倒不如别说。
好在银止川偏头看他,看了一会儿,脸上又倏然泛起一个笑意,不在意似的,轻飘飘道:“没关系。我忘了就是。”
——沧澜流民。
这四个字,在做的所有人都知道,是银止川的禁忌。
因为银止川的父兄,都死在了沧澜的那场战役中。
早在五六年前,盛泱与燕启交战,银止川的父兄通通挂帅,一齐出征,唯独银止川,因为掏鸟蛋摔折了腿,在家养伤,暂时未上战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一次,就是永诀。
从来所向披靡的银家儿郎尽数惨败,全军覆没,沧澜被燕启人占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