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讹传讹的本事,可能就是华国人骨子里的天赋,什么消息经过一番传递,都能被编出许多美好的故事。
“第七团最后剩下来的就只有天宝宗两位传人,还有两名八卦门的传人,自此之后,天宝宗与八卦门都是血脉相连,可以说是共同进退,我师父道号‘宝丰’就是当时幸存下来的第七团战斗英雄之一,现在江湖人称‘宝大师’,还被国家授予了‘封号荣誉’,只是我师父不喜欢这些,封官挂印,自到七团镇这小地方来守灵,也因此与我父亲成了朋友。”李维忠继续说道。
“在江湖中有一项传统,就是子承父业,却不可得师承,也就是说,我得另拜他人为师,但是却还可以学习*家传的武艺,就这样,我父亲将我托给宝大师,我便败在了宝大师门下学习道家玄学,只是这东西太烧脑,还是自家的拳脚学得痛快。”李维忠挠着头说道。
“那‘宝禄’呢?他出什么事了?”曾蓉此时突然插口问道,并不是她不够“矜持”,实在是今天晚上意外的故事听得太多了,她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个看客。
李维忠直接回应道:“我那位师伯,可真的是……哎!说起来家丑不可外扬,但现在怕也是天下皆知了,他因为战后断去了一臂,虽然受到了封赏,却因此不能加官,于是一直耿耿于怀,我师父辞了官职,也有此等因素在内,后来,他不知怎地受了一名R国女子的蛊惑,漂洋过海去了R国,自此再也没回来,但是却有消息说他在R国担任高官,可以说等同于是‘叛国’了,他可以说是第七团、天宝宗的污点,实在不该与外人谈起。”
或许是因为这位师伯做的事情,的确令人痛心疾首,李维忠谈起他来,便是思绪纷飞,居然没有发现曾蓉直接喊出“宝禄”名字这件事。
耳听得楼上的咳嗽声越来越大,一下打断了楼下的几人谈话,李维忠不由担心起来道:“我这位师妹可是天资聪颖,甚得我师父的喜爱,原本是要传下天宝宗的衣钵,可没想到却是身患绝症,我师傅说她活不过十八岁,如今也只剩下一年之期了……”他眼中透露出关爱与惋惜之色,那种不舍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向外翻涌。
“李师弟,我还有一位妹子,早年间在国外学医,深得其中三昧,回国之后又浸淫华国医学,我还从未见过她不能治的病,若是可以,便让她瞧上一瞧?”陈野问道。
李维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道:“你说的可是那位陈建国妹子?她此时正在我师妹房中,当时她送信过来,恰巧遇到我师妹发病,便毛遂自荐,我师父见她当真有几分本事,就让她进去了,也是她喊我先去救她哥哥,我这才先行去了老宅……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我们上去看看吧?”
他虽然是嘴里问话,却已经迈开脚步走了上去,陈野和曾蓉便也随之跟了过去,进得这间房里,便见到宝大师着急在外间走来走去,而里面则是挂了一层帷幕,帷幕之中影影绰绰看得出来里面还有三人。
“热水!热水打来了吗?”柯拉掀开帷幕一角说道,宝大师赶忙将铜盆递了过去,柯拉接过热水端了进去。
曾蓉嗅了嗅空气,在陈野耳边低语道:“好像是在做手术,我闻到了血腥味……这女子麻醉了吗?为何还在咳嗽气喘?”
陈野摇了摇头,陪着几位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期间又是热水、又是药棉,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终于听到里面的咳嗽声渐渐小了,然后柯拉这才打开帷幕,只见林建国坐在床边,手上有着不少红色血液,旁边的铜盆里还有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上面还有着黑黄色的脓液。
林建国站起来摇摇头道:“抱歉,宝大师,恕我无能,小蝶的病我只能治本,这一年多或许能减轻她的病痛,却没办法根除她的病因……”
陈野凑近了那团“血肉”看了一眼,便知道了,这安小蝶居然是有了“恶性肿瘤”,这么大的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