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钟意生产的时候,十分受罪。
虽然已经用了无痛,但因体质原因,钟意还是吃了不少苦头;整整一个晚上,梅蕴和都守在外面。
钟意不许他进去陪产, 因为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进来。
梅蕴和没有办法, 也没办法说服她, 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她在里面疼, 他就在外面等。
梅蕴和想,只要她能平平安安, 拿走他什么东西去交换都可以。
只要她平安。
最后钟意从里面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累昏了过去, 头发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嘴唇疼到发白。
梅蕴和从未瞧过她如此单薄憔悴的模样。
他没心情去看那两个小肉团子, 颤抖地靠近她, 跟着推床走, 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直守到她醒来。
因为钟意这次生产实在艰难, 受了不少罪, 梅蕴和不想让她再遭受第二次这样的痛苦,联系医生做了结扎手术。
他有这两个小家伙就已经足够了, 不需要让她再耗费身体和精力去生其他的。
钟意摸上了梅蕴和的脸。
与当年初见时并无太多差别, 深情依旧。
他还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梅先生, 费尽心思将她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未曾有过更改。
梅蕴和摸上她的手,笑吟吟地看着她,开玩笑:“看什么?是不是觉着我年老色衰了啊。”
哪里来的年老色衰,前些天袁青优还讲八卦给她听,说梅蕴和公司里的小姑娘,都迷他迷的要命。
梅蕴和身上,带着一股年轻男人没有的稳重气息,偏生一张俊脸,又怎么能不惹得小姑娘春心荡漾。
钟意摇摇头。
她抽出手来:“听说,齐太太的小女儿在你公司里上班。”
梅蕴和捏着她细伶伶的手指,笑:“公司里姓齐的多了。”
钟意说:“今年刚毕业,挺水灵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好像叫什么……齐淼?”
她观察着梅蕴和的神色,终于切到了正题上:“听说她还送给你了一盆兰花。”
梅蕴和微微一挑眉。
他办公室一直是王特助请人来打理,上个周的确多出来一盆兰花。
梅蕴和瞧那兰花开的好,还以为是王特助送来的,也没在意。
“你不喜欢,那就丢掉好了。”
梅蕴和做事一向干净利索,他知道钟意的小性格,对待感情要求忠贞,一点点沙子也揉不得。
钟意说:“你把兰花留在办公室里这么长时间,还和我说不认识人家女孩子。”
这可真是冤枉了。
梅蕴和苦笑:“我以为是小王摆的,如果知道是她,早就丢出去了。”
顿了顿,他又说:“我办公室里哪里留过其他女人送的东西?只有你送的,那个保温杯。”
钟意缩了缩手,她忘记了那回事,茫然地问了声:“啊?”
梅蕴和提醒:“就是那一次,我晚上找你,结果遇见了徐还。第二天,你就送我了杯子,表明心迹。”
说到这里,他唇角隐隐有着笑意:“我其实不太懂这些东西,你不必这么委婉。”
委婉?
不就一个保温杯吗,哪里委婉了?
钟意记起了这件事情,有些无措:“啊,其实还好吧……我当时就百度了一下,问送中年人什么东西好,很多人推荐保温杯。”
梅蕴和的笑容凝固了。
中、年、人?
钟意与梅蕴和结婚多年,哪里又不清楚他的想法,往后缩了缩,弱弱反驳:“我那时候真的把你当长辈来尊敬的……”
梅蕴和捉住她的手,强制性地拉过来,按在自己胸膛上,沉沉地笑:“对长辈这样?”
话音刚落,梅雪推开门,脆生生地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