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了,想必他们会尽快拟出章程。”
我颔首以示了解,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我们都沉默了,不知是许久不见生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良久,他突然开了口:“二哥,听皇阿玛的吧!”
我愣了一下,想了半晌才明白,这说的是“称帝”那件事。之前老四未登基时,皇阿玛说过这个,让我和老大自立为帝,只是……我念着皇阿玛和大清,一直未曾成行。看着老大也没动静,我就知道他怕是和我一样,觉得出海来是为大清开疆拓土,并不是自立门户、脱离大清的。
后来老四登基,我又担心老四是把澳洲当大清所属之地的,于是越发将“称帝”之事抛到脑后了。
没想到,老四却是肯的?
“此事……”我开了个头,但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便住了口,内心又觉得是不是老四在试探……
“二哥不用多心。”他仿佛知道我想什么一样,“那是二哥一手经营起来的地方,任何人都无权划分归属。”
开疆拓土不是每个帝王心之所向吗?老四……不可能是那个例外,我确信这一点,只是……眼下这……
最终那次交谈无疾而终,我无法相信老四真心愿意将澳洲划出大清,所以称帝一事再度沉了下去,直到……雍正十年到来。
雍正八年,她被老四立为了皇后,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有些欣喜的,那般一个女子,当得这个身份,而且,如此一来,无论她手中捏着多少让人忌惮的东西,也会到爱新觉罗家名下,这样对她、对老四、对皇阿玛都好。
但我却不曾料到,她的后位仅仅坐了不到三年,便……
听到皇后崩逝的消息,我一度是不相信的,虽然早年就有她缠绵病榻、不久于世的传言,可她就那么从康熙五十九年活了十年左右,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行了呢?
交待好澳洲的事,我登船返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这些年的经历,特别是有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
再见老四,我大吃一惊,只觉得眼前这人与上次回来所见的判若两人,纵然依旧是玉冠束发、身着龙袍,可灰白的长发、苍老的面容、憔悴的神色、极差的精神,无一不显示出他的状况有多糟。
灵前拜了她,我叹息着回了理亲王府,她的恩情,我竟是真的无法回报了。
玲珑丫头并她的两个儿子哀痛难当,我有心劝慰,却又觉得多余,这般时候,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啊!
难得的,我在京城多留了些日子,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有一日,宫里来人宣召,没成想这种时候老四要见我,问了传旨的太监,知道不是正事,便没有穿正式的衣裳,寻了套常服穿好,边猜测着边听宣进宫。
我被带到了御花园的延晖阁,冬日天寒,这二楼里烧了好几个碳盆,倒与外面天壤之别。
“二哥安好。”老四裹着厚厚的裘衣虎皮,坐在搬来的软榻上冲着我举碗,“今儿弟弟邀您喝酒,说好了不醉不归!”
我见他似哭似笑的模样,心知是憋着难受呢,询问地看向旁边太监总管服饰的奴才,我记得这是老四的贴身太监来着,只见他一脸担忧地摇了摇头,显然,老四这模样他也是没辙。
“好,不醉不归。”我坐下来端了倒好酒的另一只碗,酒香已然扑鼻而来。
看老四那近乎痴傻的样子,联系近来听到的种种消息和传言,我知道,她去了,老四是伤心狠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弄成这样。我记忆中的老四幼年时倔强急躁,年长时自持、重规矩,万不会这般作态,令我意外的是,老四对她会用情至此……
“二哥,干!”什么话也没有,他只是倒酒喝干,方才的表情已消失不见,整张脸绷得紧紧的,一味地灌酒下肚。
暗叹一声,我陪着他喝干了碗里的酒,品过无数佳酿的我,竟被那酒呛了个满怀。诧异地瞄向酒坛,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