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一次,快要受不住了啊!
刺客的事刚开始还大力查过,可是现在……圣上什么也不说,死了儿孙的人家不敢明着问,只能暗地里派人去查,虽说是保护主子尽了忠,可怎么也不能让儿孙死得不明不白,至少他们得知道是谁干的。
出宫上马,胤禛紧紧拉着马缰,踢了踢神风的肚子,任其自行循着回去的路走,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出莫璃停灵七日后的情景,他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送葬仪式,似乎每一个呼吸间都透着沉重的缅怀和悲痛,以及庄严和肃穆。
那一天阳光很明媚,徽音抱着默默,胤禛陪在旁边,他们一起看着六个穿着统一黑衣的少年抬着莫璃走出了灵堂,一路沉默无言地出了别院,抵达了枫林中早已搭好的柴堆那里。
胤禛拧眉望向身边的女子,觉得无法理解这种做法,人死了不是都该入土为安的吗?
六个少年稳稳地把曾教导过他们的恩师放好,恭敬地退到四周站定,似呈守护之态。徽音将默默递给在旁的胤禛,从跟在后面的诗涵手中接过打好的包袱,神色镇重地捧着走到柴堆那儿,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到了莫璃枕边,而后注视着好友一步步退了回去。
“点火!”徽音狠狠闭了闭眼,果断地吩咐道。
柴堆上早就浇了烈酒,火把一沾就快速窜起了火苗,火势渐渐地包围住了中间那仿若沉睡的女子。莫璃身着超出宫女品级的天蚕丝绣寒梅傲雪旗装,枕边放的却是从头到脚的军装,折叠得整齐笔挺,宛如那人在世时不可弯折的模样。
徽音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酒囊,拔出塞子倾斜倒在了地上:“莫璃,你为救大清国雍亲王而逝,今日我以军人最高的仪式送你归去,此后年年岁岁,永不相忘!”
胤禛抱着默默的手一紧,瞳孔下意识地缩了缩,这是何意?莫非是在提醒他这份救命之恩?
“鸣枪!”徽音扔掉酒囊,高举于头顶的右手中握着一把玲珑可爱的手枪,与此同时,那六名少年亦是每人从腿上拔出一支半尺来长的火铳,冲天高举后便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三声连发的枪响,直震颤到九霄云外,也落在了胤禛心中。
雍亲王府尽在咫尺,高无庸小心地提醒道:“主子,到了!”
思绪回笼,胤禛定睛一看,确然是在家门口,他熟练地翻身下马后,领着高无庸蹙眉向内院而去。远远的,苏培盛急忙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问了安。
“起磕!”
苏培盛紧跟在叫起后走人的主子后面,低声禀报道:“爷,福晋命厨房做了些爷爱吃的菜,李侧福晋和二格格炖了汤,叶赫那拉侧福晋今日忙着核对账目,八阿哥闹得厉害,四格格有些着急,其他主子俱好,耿主子吐得厉害,却没传太医。”
耿氏前几日爆出了孕事,胤禛知道,他府里的九阿哥、十阿哥要在今年出生了,这两个孩子应该就是弘历和弘昼了,不过这一世他没有上一世那么期待,也绝不会再选个败家子作继承人,他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她呢?”胤禛忽地问,面上虽不显,心里却着实有些不耐烦,谁要听这些了,他最关心的是那个人。
“回爷的话,瓜尔佳侧福晋今日一直在房里,只有七阿哥陪在旁边。”苏培盛垂眼答道,暗地里警醒了些,依着主子的这份重视,他日后万不能得罪瓜尔佳主子,否则可就糟了。
“她今日可用膳了?”胤禛复又问道,自莫璃死后,那个人比往日越发安静,就连吃的也用得更少了。
“奴才不敢欺瞒,瓜尔佳主子今日尚未用膳,只喂了七阿哥用过,就不曾传唤了。”苏培盛也很无奈,这种情况,从瓜尔佳主子这次回府后就一直没变,爷的不悦他感受得到,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去吧!”胤禛语气变冷,叹了口气抬脚向西北院而去。
这院子里常年累月得安静,一身朝服未换的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