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十三叔,你们插不了手,就让我跪着吧!”颜颜摇头,推开了两位叔叔的手,转而面向紧闭的房门深深叩头,“额娘,女儿求你了!”
究竟是什么事?需要如此为之?
胤禟和胤祥皱眉,一旁的宁楚格也是疑惑不已,完全弄不清楚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比起两位皇子,宁楚格要更为不解,她一直在府里,得到消息的时候,三格格就已经跪在了这里,到底为了什么,确实没听到丝毫风声。
颜颜执著地看着自家额娘的房门,依旧跪得挺直。
“小四嫂,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颜颜年幼,即便有什么,也不该放任她这么跪着啊!”胤祥见小丫头这副不肯起来的倔模样,不由得冲屋子里的人喊道。
胤禟和宁楚格没出声,他们心里都明白,眼下这事不是他们能够插嘴的,况且前因不明,也没有说什么的资格。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分外清楚,房门终究还是开了。徽音一身淡青色的旗装,打扮整齐地站在那里,旁若无人地俯视跪在那里的孩子,绝胜的容颜上布满忧伤难过,宁默的眸子里划过一阵阵浓浓的伤感,整个人仿佛应了这时节,透着几缕苍凉,几缕悲怆。
“你真的决定了?”清润肺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疲惫响起。
颜颜再一次重重叩首:“额娘,对不起,我无法眼睁睁看着……”
“够了!”徽音打断疼宠了八年的女儿的话,沉痛地问,“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也将是我唯一的孩子,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改变决定吗?”
“额娘,对不起!”颜颜又磕了一个头,抬头挺直背看向自家额娘,答案一目了然。
“好,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我认了!”徽音闭上眼,所有的表情通通敛去,再度睁眼时她漠然冰凉地盯着门前的孩子,“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可告诉你皇玛法我的来历了?”
“是。”颜颜应声,不自觉地咬住了唇。这一刻,她感觉到了,额娘的眼神好冷好无情,可她既然知道了结局,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哈~!”徽音笑出声,扶着门边的手扣紧,说不尽的失望充斥在心里,“这就是我的好女儿,这就是我的好女儿!”
气氛根本不对,胤禟和胤祥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和凝重,如今这情形看来很严重啊!
宁楚格心头一跳,低着头掩饰住所有的神色,思绪却是波澜起伏。怎么三格格这一跪,还牵扯到了皇上?眼前这女子的来历,又是怎样的?她莫名有些慌,直觉得这里面问题大了,可爷又不在京城,福晋有孕在身,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爱新觉罗玲珑,记住你今日的所做所为,人之一生,永远没有重来的机会!”徽音冷笑,下巴微微一抬,神情满是倨傲尊贵,她抬脚迈出房门,视线扫到宁楚格身上停下,“宁楚格,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等四阿哥回来,他自然知晓该如何行事。”
“是,妹妹记下了!”宁楚格连忙应声,她暗自心惊,此时的徽音,这神态气势,怎么让人有种下意识就要屈服顺从的感觉呢?
淡青色的旗装衣摆荡过眼前,颜颜猛然僵硬,她霍然抬头,却只看到自家额娘的背影,仿佛……这一远去,就将是一辈子也无法逾越的距离。
“怎么,还要我请不成?”徽音顿足侧身,讥诮地扯了扯嘴角,“玲珑,这不是你所求的吗?”
“额娘,我……”颜颜此时才觉得心中惶惶不安,她浑身巨颤,脑子里变成了一团糨糊。
“走吧,面圣!”
胤禟和胤祥扶起跪着的孩子,发现颜颜竟是手脚发软,根本无法独自站立,更别说进宫面圣了。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就是这一日映入眼中的那个背影,几乎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康熙四十六年九月,在胤禛离京的时候,徽音独自一人登车向宫里而去,自四十一年起,这是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