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旁边侍立,眉毛瞬间就竖起来了:“这么冷的天,就让主子站在外面,还有没有规矩了?”
徽音上前请了安,笑着道:“谢四阿哥体恤,是奴婢让她们下去的。”
本来要小跑过来的高无庸看到主子爷扶了行礼的侧夫人起身,立马刹住停在了原地,果然,似是侧夫人说了什么,主子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再靠近了。
“四阿哥,您得先闭上眼睛,奴婢给您系上绢纱后才能睁眼,可好?”徽音拿出红色的绢纱给胤禛看,有些俏皮地说道。
皱眉的男子看了眼面前素白纤手中半透明的绢纱,许是被那手与绢纱的强烈对比给蛊惑了,他竟点了点头,微微弯了腰,此后漫长的一辈子里,每每想起这一弯腰间系上朦胧绢纱的刹那,就无比满足欢喜,只觉得是上天给了他难得的恩赐。
“好了,奴婢就在您身边,四阿哥放心。”徽音扶住胤禛的右臂,慢慢地,慢慢地走向卧房门口。
木质门“吱呀”一声,两人同时迈了进来,蒙了眼的男子愣在原地,而婉约轻笑的女子反身关好了门。
徽音再度扶住胤禛,带着他一步步走向床边,每一步都走得很认真,穿过那些浮着蜡烛的透明小碗,就好似他们两人走过的是万千灯火,每一脚都踩在烛光之上,恍如相扶相伴行过了一世光阴。
被扶着行走的男子只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被眼前的景象温暖了,透过蒙住眼睛的红色绢纱,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变得无比梦幻,特别是地上的点点烛光,每一个亮光似乎被模糊成了橘色的星星,每一颗星星闪烁在各色的一汪水中,被某种晶莹的东西折射后凭添了十二万分的璀璨,胤禛有些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伴在他身边的不是惠心,可竟让他有种这就是与他结发之人的感觉。
“四阿哥,纵然我们之间有所隐瞒,还不够多么的相互信任,但是奴婢以为,共同生活也不是不可为之事。”
闻言的男子顿足在原地,他站在数十灯火之中,缓缓侧身看向徽音。绚烂的烛光映在那双宁默的美目之中,胤禛抬起左手拉下了蒙眼的绢纱,清晰的视线直入眼前女子的瞳眸深处,他看到了一种名为“郑重”的含义,她……她是认真的?
“徽音。”身形清瘦的男子面色严肃,他问,“你可知道,一旦决定了,爷就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更容不下背叛和……违逆!”
“是,奴婢不会背叛、不会违逆,四阿哥也会怜惜女子的,对吗?”徽音含笑稍稍垂头,看似害羞,实则闭了闭眼,她默念道:前提是你不会踏过我的底线,否则……
胤禛勾了勾唇角,伸出手摩娑自家侧夫人的脸颊,指腹柔滑细腻的触感径直传达到了他的心里:“爷不会亏待女人,如果你值得的话。”
薄雾一样的红纱坠地,胤禛打横抱起徽音,跨了两步走到拔步床边,轻柔地将怀中的女子放到床褥上,随手扯下了帐子。外面一室的烛火仍旧摇曳闪烁,映的床帐里面朦胧迷醉,好一片旖旎风情。
胤禛黝黑的眸子似陈年的佳酿,泛起丝丝缕缕的奇异光泽,时而含情时而柔和,时而浸笑时而惑人,配合他如今二十二岁的年纪,竟在这种男子魅力中夹杂了几分朝气,却偏偏显得恰如其分,躺在床上的徽音恍惚了一下,她承认,某一瞬间,的确被这样的胤禛引诱了。
半俯身的男子细细抚摸着那张美丽的容颜,手指一一掠过那如画的眉眼、精致的鼻子……修长的手指停在了粉嫩的唇边和线条完美的下巴处,胤禛轻轻笑了,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子是个美丽到能让寻常男人疯狂的,即使是意志坚定、不好女色的他,面对此时的徽音,也难以抑制想要她的渴望。
青丝铺枕,黑色的长发作了徽音的背景,胤禛左手覆上床上女子的右手手背,一蹭一转与其十指相交,他渐渐靠近这绝胜的容颜,两人相缠的手落到枕畔,唇相贴到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温度,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