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漆黑的林子里忽有黑影闪动,吓得夜里出来觅食的啮齿类小动物们四散奔逃朔方东城以北二里开外,席君买带着两个家丁轻装简行,一路借助昏暗的密林和灌木掩藏身形,迅速猫到了梁师都大营的后方不过让三人无言以对的是,好像这一路上的潜行都是他们自作多情梁师都的大营后方,根本就是空无一人,或许是朔方东城的战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可能是梁师都已经笃定自己今夜必将攻上城楼,那五万兵力竟然是倾巢而出,席君买三人在最近的一个营帐外观察了片刻,真真是一个梁兵都没看到三人相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懵逼啊,这样的的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不过也正好利于他们的行动,席君买低声吩咐道:“我们先各自散开,寻找粮草辎重所在,半炷香后,回到这里集合。”
“是。”两个家丁回答干脆,应下后,直接转身朝左右两侧伏身遁去席君买见他们离开后,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见依旧没有巡逻的兵士,才借助帐篷的遮挡,快速朝军营里面掠去······
而此时,矿山之上薛万彻不知道从哪里牵了一匹马儿骑了上来停在席云飞躺着的大石头后面,朝他激动喊道:“二郎,发了,我们这次是真的发了。”
席云飞本来还在发呆,闻言转头看去,才发现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疑惑道:“怎么了?”
薛万彻跳下马儿来,嘿嘿傻笑了几声,颇有几分得意的说道:“那边一共抓获了两百突厥骑兵,争斗中死了几个,剩下的一个都没跑掉,我让人统计了一下,加上之前迷昏的那些,不多不少,总计两千人。”
“嗯。”席云飞点了点头,但明显兴致缺缺,估计还没从刚刚的思索中回过神来薛万彻见他情绪不高。。急忙又道:“矿山后面除了那两百突厥人,二郎猜一猜,我还发现了什么?”
席云飞抬头瞄了一眼他手里牵着的马儿,淡然道:“应该还有两千匹快马吧。”
“呃。”薛万彻愣了愣,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没想到席云飞想都不想就猜到了,果然是比自己聪明一些,无语的拍了一下马儿的脖子,嘟囔道:“二郎怎么知道?”
席云飞好笑又好气,这薛万彻憨起来还真是傻的可爱,继续躺下靠着石板休息,轻声应道:“那两千突厥骑兵总不会是走路过来的吧,真是的。”
“······”
薛万彻闻言,浓眉微微上挑,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一脸悻悻的坐在席云飞身旁不多久“咦?大郎呢?”薛万彻坐了一会儿才发觉席君买不在山上席云飞伸出左手,遥指山脚下延绵的梁师都大营,道:“去炸营了。”“炸营?”薛万彻惊愕出声席云飞顿了顿,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个炸营,呃,我说的炸营只是字面上的炸营。”
席云飞都快被自己绕弯了,在中国,炸营,又称“惊营”、“营啸”,在任何朝代都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军事用语主要是指军队夜晚留营时,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全体官兵盲目紧急集合的一种反常行动炸营一般多发生于战事频繁的日子比如,夜晚军队宿营,半夜之中,忽然有一人睡“臆症”了,急忙起床穿衣,其他人误以为紧急集合,也赶忙起床穿衣等全体人员集合在一起时,却发现没有任何人下达集合的命令,诸如此类的情况,比比皆是军营是地地道道的肃杀之地,中国传统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加之古代军队等级森严、管理闭塞经常有军官同袍仗着身份地位肆意欺凌普通士兵,士兵也不敢反抗,稍有不对就是一记军法处置,往往积怨颇深到了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各个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能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