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笑起来。
阿莓端着菜出来,嘴里喊着,“小鱼,常二说请你品鉴一番。”
沈鱼看着眼前这盘鲳鱼,不露声色道,“王大厨呢?”
阿莓非常直接,“他看了一眼这盘菜,直接进屋了。”
沈鱼轻笑,“气走了师父,来找我了?”
常二也出来了,憋着嘴一脸垂头丧气,“师父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他生气了,但步骤明明都没错,做出来就是差很多。”
沈鱼道,“你可别嫌我说话难听。”
“不嫌,不嫌。”
沈鱼认真点评道,“那就先说说外形,颜色不够鲜亮,说明糖色炒的时间不够,这条鲳鱼两斤多重,而你下的小料太少,给人的感觉这道菜不太丰富。火候太大,导致鱼身处有一块鱼皮被煎焦。”
沈鱼提筷尝了一口,“太甜。就是因为糖色没炒到位,鱼肉太干,煎的时候太久,你肯定是不舍得放油,有些糊锅。王师傅能忍着没打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常二被批地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憋着气转身又回了厨房。
阿莓也尝了一口,“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呀。”
沈鱼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所以你不是厨子,也不是老饕!”
阿莓吐了吐舌头,也跑了进去。
江砚白拿筷子夹了一口,在嘴里轻抿,“确实有些甜了,其余尚可。至少这斜花刀还不错,不算全然一无是处。”
沈鱼撇嘴道,“要真一无是处,早被我赶出沈记的门了。”诚然平时时候吃这厨艺足够了,但要拿出去比赛是万万不够看的。
江砚白探究地看她一眼,“他菜做成这样,小鱼儿为何一点儿不担忧呢?”
不等沈鱼回答,他又道,“传言只说是颜老爷子的两位徒孙比拼,好似并未说具体的人选啊。”
他语调微微上扬,直直地看着她。
沈鱼把碎发挑到耳后,“江少卿知道的太多了。”
江砚白巧笑,“你待如何?杀人灭口吗?”
“不敢,也只好多做些吃的,堵一堵江少卿的嘴了。”沈鱼不自觉看向他唇瓣,脑中倏地回忆起那日的温热触感。
天气渐热,身上的衣衫也单薄了起来,街上有不少胡服少年郎,露出脖颈来,江砚白却总是穿得严严实实,真真是个良家妇男!
食色性也,这习惯就是改不了啊。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江砚白低头打量下自己的衣衫,“小鱼儿在看什么?”
沈鱼蓦地心虚,脸泛起微红。
恰进来几个学子,沈鱼上前招呼,小手不断扇着发热的脸颊。
一学子道,“此次只得了个二甲进士,无缘殿试呀!”
另一学子劝道,“王兄莫要妄自菲薄,我才是个同进士,你已很不错了。”
沈鱼听了眼皮子一跳,那自己比别人更惨的经历去衬托别人,古今中外都通用啊!
提起殿试,沈鱼想起来邓大嫂的儿子陆峰这次考的成绩还不错,是一甲进士。
沈鱼上完菜回来问他,“殿试是什么时候,你要到场吗?”一甲进士当场比试文采,再由皇帝钦点选出前三甲。
江砚白道,“十日后,我要去的。”
沈鱼想起眼前这人也是个状元郎来着,她记得从前在网上看过一篇推文,说是古代的状元郎相当于清北的顶尖学子前几名。
沈鱼又问,“江少卿姿容俊秀,怎的不是探花郎?”
前三甲的才学文采都在伯仲之间,并非状元便一定比榜眼探花强,这都是看皇帝的偏好。而探花遵循一贯的约定俗成都是最好看的那个。
江砚白抿了抿嘴,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夸奖可真不容易啊!
“自然是有比我还要好看的。”
沈鱼眼睛亮起来,“是吗?那人是谁,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崔四这个沈记包打听常常与她说些有的没的,奇闻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