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週捏紧了勺子,状似不甘心而且忐忑的看着梁氏。看了一会儿却又将头转了回去,没有再说话。
梁氏也知道自己对小儿媳妇有偏见。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真的是对小儿媳妇儿哪哪儿都看不顺眼。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她可能是忘了,谈晰碧跟她直说的时候她又嫌弃谈晰碧太直率,一点都不知道婉转。
她抬高了一点声音,“有什么就说,别在这儿这副样子。搞得我跟一个恶婆婆一样。”她越说越激动,“要我是一个恶婆婆早就叫卫儿把你休了。你可就知足吧,别一天天的给我上眼药,挑拨离间。”梁氏觉得儿子柴卫但凡有点维护谈晰碧的行为,就是谈晰碧唆使的。
梁氏当然也提过让柴卫休了谈晰碧这种话。可惜柴卫这个时候还没有移情别恋,所以不接招。再说柴家也不愿意跟谈家交恶就是了。她也就只能口头上过过干瘾,吓唬一下谈晰碧。让谈晰碧在她面前俯首低头罢了。
奈何谈晰碧不是被吓大的,根本就不怕。当然也没有总是跟梁氏争吵,只是从未放在心上。
周週把勺子放下,用手帕擦了擦手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因为这个病,我也想请大夫彻底给我调理一下身体,看能不能早点跟夫君孕育子嗣。”她捏紧了帕子似万般不愿,“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太方便和夫君同住一屋了。怕……”
她怕什么这屋里的人都听得懂,当然除了那两个小孩子。
“可是也不能任由夫君憋着,这憋狠了也不好。所以我还是厚着脸皮跟娘把见清要过去伺候夫君。”这话一说完她就低着头,好像要落泪一般。毕竟不能太崩人设,以前死活不要妾,突然要也得有个理由。最好还是被逼无奈的才好。
梁氏听了这话瞬间眉开眼笑,抓紧周週的手,夸奖道:“你终于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好。想明白了就是娘的好儿媳。”这亲热劲儿好像她们从来没有过嫌隙一般。
周週抽了抽手,却发现梁氏劲儿太大,根本抽不出来。这也足以看出梁氏有多激动,就跟她马上就要抱上孙子一般。
梁氏的激动劲儿过去之后才放开了周週。又赶紧朝着见清招了招手,“快过来,让你们少夫人看看。”
见清现在满脸都是如愿以偿的喜悦。她暂时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像极了一只欢快的小鸟。
“给少夫人请安。”她发现她的动作似乎都不像以前了,连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了。
周週沉闷的说道:“见清是娘挑的,肯定是好的。”梁氏当时可是挑了许久,怎么可能不好。
梁氏像是没有看见周週的痛苦一般,笑得开怀,“当然是好的。我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看着身形和屁/股,肯定是好生养的。”她要的只是能给她儿子生孩子的女人罢了。
她说了这话才惊觉周週脸色似乎不太对,赶紧讪讪的补救道:“你放心,她们这种身份生了孩子也没什么。怎么都不可能越过嫡子嫡女去的。你放宽心,好好调理生子。调理好了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我肯定把他们捧到手心里。就跟丝桐和丝博一般。”
丝桐和丝博就是大房的两个孩子。
邓氏全程都没有说话,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二弟妹怎么就想明白了。但她也怕自己也许哪句话说错了就往别人伤口上撒盐了。所以还是不说了,就默默的听着就好了。
又寒暄了几句,周週就带着见清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邓氏也告辞准备和周週一路回自己的院子。
两人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倒是要到的时候邓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弟妹,你还好吗?”
周週明媚的笑了笑,“挺好的。嫂子何出此问?”
虽然周週在笑,邓氏却始终觉得这是强颜欢笑。这种感觉她是明白的。虽然柴纲没有庶子庶女也没有妾,但是他也有通房丫鬟。甚至有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