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白歆有些想伸手去按住自己的胸口，但碍于霍轶在场，他还是没能抬起手。
“是这样的，刚才钟特助说，因为我的工作时间跟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不太一样，所以工作时长的计算可能还需要问一下董事长……”
白歆没有低头，反而是仰着头看着霍轶。
他从离开学校之后就一直想见霍轶，而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随着时间衰退，反而越演越烈。
现在，看到了人之后，白歆只觉得原本空落落的心被填满了，刚才因为元襄而迷茫无措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霍轶眼睛一眯，瞬间就想收回自己之前说的“钟特助个人能力很强”这句话。
白歆的工作时间是不一样，但是，是公司的打卡机不够智能，还是财务部的员工想偷懒？
白歆每天到公司打卡上班，再打卡下班，这样工作时长很难算吗？
掰手指会不会？
霍轶脸上带着明显的纳闷，抬起眼皮看着白歆。
霍轶本来是打算把自己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些想法一股脑儿地倒给白歆的，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想到【不要嘲笑孩子】。
霍轶：“……”
！@#%&*（）-+
[粗鄙之语]
现在真是连嘲都不能嘲了。
霍轶几句话憋在肚子里，半天才说：“那你自己做个表格打印出来，每天到我这里来打卡。”
“是。”白歆顿时松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欣喜。
霍轶这么说，那就意味着自己每天都能多见他几次了！
否则，像今天这样，他没能跟霍轶一起来上班，如果不是因为钟特助让他进来问问霍轶，他可能要等到下班的时候，才能见到霍轶了！
霍轶从白歆的语气里听出了欣喜，整个人的情绪好像也比进门时高了几分。
现在的白歆，正是十分有干劲的样子，惹得霍轶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因为之前，白歆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气弱弱的，让霍轶觉得心里憋得慌，几乎一看到白歆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尤其是看到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再一联想到原著里的那个在元襄面前低三下四、卑微等着元襄浪子回头的白歆……霍轶整个人气都不打一处来。
但是，就在昨天，也不知道白歆是自己想通了什么，忽然就跟开窍了似的。
看向自己的视线里多了几分坦然，少了瑟缩与畏惧。
就连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总之，霍轶看他对着自己时再没那么唯唯诺诺了，也就不那么烦了。
霍轶还在思考白歆的变化，就听到白歆开口说：“董事长，我明天上午有两节课，下午满课，可能就不能来了。”
“我知道了。”霍轶“嗯”了一声，打量了白歆一番，却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今天，遇上什么了？”
霍轶没有错过白歆进门时候，那个颓唐的样子。
霍轶看过白歆很多样子，感激、紧张、忐忑、害怕、欣喜，却独独没有颓唐。
而今天早上，他跟白歆分开的时候，白歆还好好的。
所以，霍轶断定，这个突然出现的颓唐不是他带给白歆的。
“啊？”白歆瞳孔一缩，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显然是没料到霍轶会问。
霍轶：“你在学校遇上什么了？”
给打击得整个人都蔫吧了。
“我……”白歆张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歆今天听完了同学的话之后，就立刻想见霍轶。
可是，现在见到了人，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霍轶提。
霍轶管着偌大的霍氏，又怎么有闲工夫去听他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呢？
白歆到了这时，才忽然惊觉，自己跟霍轶之间的差距，竟然犹如一道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