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俊才心中猛地一咯噔,是真的慌了,他直接冲着晏乐山跪下,狼狈的朝着他爬去,涕泪交加的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师父,师父…不可以啊,徒儿…徒儿可以改,您给徒儿一个机会吧…”
晏乐山深吸了一口气,“放手,看在以前的那些情面上,老朽不必将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
齐俊才脸色煞白一片,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暗自在心中呢喃着,原来他真的都知道……
安永帝坐在上座蹙着剑眉,他也不想让人在他的养心殿里哭,看着晏乐山都处理完了,便对着身侧护卫轻抬手指,示意他们将齐俊才给丢出宫去。
“师父。”项遇一脸正色,恭敬的对着晏乐山行礼。
本来他觉得齐俊才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势必得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解心头的愤愤,但此刻见齐俊才被他家师父逐出师门,他心里倒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只觉得世事无常,一切真就人在做天在看,哪怕上天没惩
罚,也不代表你便能为所欲为。
晏乐山抬眸看了项遇一眼,自鼻息中长出一抹叹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愿他这次没再看走眼罢……
猝然,一道端庄的女声幽幽传来,“晏老先生?许久未见。”
沈皇后一手搭在华嬷嬷手上,身旁跟着一抹鹅黄色的小身影走了进来。
她凤眸微动,方才进殿前她便看到了被拖出去的齐俊才,或多或少倒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晏乐山有些意外,但仍旧对着沈皇后作揖行礼,“老朽见过皇后娘娘。”
“晏老先生勿须多礼。”沈皇后一脸淡笑,“近来本宫觉得这皇宫里头还是缺少一名有能力又信得过的御医,晏老先生有何看法?”
晏乐山哪会猜不出沈皇后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让项遇进宫当她的心腹御医罢了,加之项遇恰好是镇国将军的儿子,又是他的徒弟。
但项遇他不该被局限在皇宫,他值得更好的一片天,这小子更加适合
在外面闯荡历练。
他抿了抿唇,推脱道:“娘娘,老朽年已过花甲,不适合再担当重任,而遇儿还小,拜入老朽门下不过两年。”
对于沈皇后抛出的橄榄枝,项遇自然明白是个什么意思,却又担心他家师父此番明着拒绝会得罪帝后。
他垂着一双瑞凤眼沉思了下,满脸认真的对着晏乐山和沈皇后作揖。
“师父,徒儿可以,若是皇后娘娘日后有什么吩咐,臣子可以进宫。”
可以进宫看病问诊,但不当御医。
闻言,一直坐在上座的安永帝骤然爽朗的笑道:“行了,都在那绕来绕去做什么呢,项家这小子还嫩着呢,便让他先跟着晏老头子好好学着吧。”
项天歌眼珠子滑溜溜的转动着,暗中冲着跟在沈皇后身旁的傅茵眨眨眼,如今她不仅可以帮众人将话题揭过,也正好趁机借助沈皇后之手帮她将奶粉店洗白。
若是此次没有安永帝或者沈皇后出手帮她证明奶粉店的清白,那奶粉店日后
也算是将举步维艰了。
她半歪着小脑袋看向沈皇后,奶声奶气的说着,“皇后娘娘,您可以帮婉婉声明一下奶粉店的清白吗?”
沈皇后闻声望去,忽而对上了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肥脸,见其一双犹如小鹿似的大眼睛里透出了一股无辜,心里没来由一软。
“母后母后~”傅茵轻轻拉着她的衣袖,都快将身体扭成了麻花。
沈皇后垂眸看着身侧的小女儿,凤眸微弯,里头闪过了几许宠溺的幽光。
她朱唇轻勾,漾起了一缕优雅的弧度,“放心吧,本宫这就遣人出宫,传本宫口谕去跟民众道明此事。”
说罢,她便转眸看向身旁的华嬷嬷,眼神示意她下去安排。
项天歌弯了弯眉眼,一张肥嘟嘟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