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静默了三秒有余。
项天歌嘴角微僵,小鹿一般的眼睛里透着无辜,心里止不住嘟囔着,你本来就是他的啊,问我干嘛呀?
可面上她又不得不一脸乖巧,嗓音软软的回应着,“项上,你先回去呗,改天我再找你玩。”
话音方落,便见黑狼站起身,朝着司祈年走去。
司祈年:“……”
项上?这白眼狼谁养的来着了?
不多时,司祈年在一条暗巷里停了下来,朝着暗处打了个手势。
下一瞬,但见一抹黑影乍然出现。
从川抱拳微微垂首,恭敬道:“主子。”
司祈年正压低身子,一下一下的顺着狼毛,忽而,直接一掌冷不丁将黑狼劈晕。
见此,从川有些汗颜,却并未说什么。
司祈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便见从川轻咳了声,继而正色道:“主子,这些时日属下在将军府并未发现那边的人,不过这狼…”
他盯着地上晕过去的黑狼,眼底闪烁着些许别扭与怪异,“项小姐似乎真的能与它交
流,属下亲眼看到项小姐和它做交易,让它扑倒并恐吓项鸿晖的正室李氏…”
从川将他在将军府看到的事一一汇报,直听得司祈年眸色幽深如夜,透着一抹叫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小许,司祈年倏然轻笑出声,他摇了摇头,低声呢喃着,“真是越发有趣了。”
他桃花眼轻挑,睨向从川,“那边的人,估摸着又该有什么动静了,你且先盯紧着些。”
停顿了下,又补了句,“暗卫处那里多了一对姐弟,回去了将他们安排到训练营。”
“是。”
司祈年将事情交代完,便让从川扛起地上那匹晕过去的白眼狼,一起回了明启侯府。
适才走进侯府的大门,迎面便走来一位身着藏蓝色袍子的管家,垂首弯腰对着他作了一个揖,“小世子,侯爷让您回来了便去他的院子里用晚膳。”
司祈年桃花眼轻睨,一张稍显稚嫩的脸庞上并未有丝毫情绪外露,只转头朝着明启侯的院落而去。
明启侯今有两个儿子,虽是对他这个幼子甚为不喜,可每
逢晚膳,仍会遣人让他们兄弟与他一同用膳。
待他独自一人去到明启侯的院落时,隔着一大段距离,便已看到里头那父子俩温馨交谈的一幕。
司祈年那双眼睛里不见任何波澜,深沉得如同不见星月的黑夜,不带一丝半缕的温度,可嘴角却噙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弯弧。
他无声走了进去,却打破了里头的父子情深。
明启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再次转眸看向他的嫡长子司骅,眼底浮现了几许严厉。
“骅儿,明年三月务必考过科举,早日入仕。”
“骅儿知晓。”司骅抿了抿唇,正色道。
忽而,司祈年轻笑出声,用散漫的声线轻飘飘的说着:“兄长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承了明启侯这个位儿,不是更甚轻松麽?”
明启侯的脸色顿时一黑,“啪”的一声便将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
场面压抑的气息徒然上升,连着周围伺候的丫鬟都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祸及无辜。
只是,司祈年毫无畏惧,心底更是无甚波澜,他嘴
角漾着一缕顽劣的弧度,自顾自的夹着菜。
司骅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但明启侯并未开口,他也只能噤声。
不过,几乎每日晚膳,都会发生眼前这种状况,他也习以为常了。
明启侯板着一张脸,却见司祈年仍旧一派淡然的坐在那儿用膳,心底的怒火直冲头颅。
他直接伸手扫落司祈年的碗,怒喝一句,“反了你了!你这个克母的孽障,当年你娘难产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了?”
司祈年磨了磨牙,眼底带着几分悲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