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抬眸望向远方，薄唇轻启，“你看到了什么？”
闻声，项天歌有些不明所以，昂起脑袋看向他风神俊朗的侧颜。
“家。”她轻轻的回应着。
司祈年微愣，颇感意外，却又轻声一笑，“你看到的东西倒是挺别致的。”
可又不无道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调意味不明，“本世子，隐约也能看到家。”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轻，叫人捉摸不透。
项天歌仍旧不解，只是遁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发现他的眸光正停留在北方，她往前走了一步，抻长脖子再望了望。
透过薄薄的云层，她似乎看到了一座处于薄雾中的山峰。
此刻，并未猜出司祈年究竟在想什么，只以为是明启侯或是司骅又针对他了。
心中忽而想起了原书中，那个弑父的日子便在今年年尾，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她那双乌落落的眼珠子转悠着，张了张唇，“年哥哥，咱们做好自己就好啦~”
蓦然，她对上了司祈年那双深幽的眸子，她眸光流转，不自觉的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袖角。
“人生从来都是自己的，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呢！”
言罢，但见司祈年的唇角微微掠起，薄唇轻掀，“你这小团子，倒是会讲些人生大道理。”
他抬手摁了摁身侧小团子毛茸茸的脑袋，似又觉得不甚过瘾，便挪动修长的指挼了下，直至她梳得齐整的发髻乱蓬蓬了方才罢休。
项天歌不情愿的撅起了粉唇，耳边再次传来司祈年清冽慵懒的语调，宛若还参杂着一丝淡淡的伤感。
“小团子，若是本世子死了，你会伤心麽？”
清风吹拂，带过一片雪花，漾起了项天歌如墨般的发丝。
等了许久，司祈年都没等来回应，心底难免觉得低落，却也自嘲得厉害。
他这是在期待些什么呢？
这小团子本就不该牵扯进他这个漩涡里，来此一遭，能遇到她，已是上天对他的馈赠了。
蓦然，一道娇软清灵的嗓音缓缓响起，“年哥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屁话？”
闻言，司祈年原先低落的情绪瞬间消散，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嘴角轻抽，心中却感到一股暖意。
这小团子是觉得他在开玩笑麽？
“看来本世子在你面前是太温柔了，都叫你忘了世人对本世子的那些传言。”
他说这话时，带着一股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可项天歌并未感到害怕，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早让她清楚司祈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年哥哥自己都说了是传言，便不用故意吓婉婉了，而且，年哥哥又没有做坏事，作甚会死？”
而司祈年面对跟前粉团子一声声坚定的辩驳，怔了下，一时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开了一般。
他也不知自己今日因何要特意试探她，可得到她如此回应，他却是更加坚定了那个想法。
项天歌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司祈年今日怪怪的，现今又带她来这里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到底想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