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你等等我呀!”
林顺看着自家公子远去的背影,一脸哀怨的跟着跑去。
不过多时,主仆二人抵达了县里东边,仿佛被其他院子所被孤立的一座小院。
院侧有一方巴掌大,打理得极好的小田,看似正好可供着自给自足。
项裴眸色淡淡,抬步走了过去,忽而院子里走出一抹娇小的身影。
她头上系着一块驼色的方巾裹着头发,又低垂着脑袋,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只见她手上端着一个小巧的竹匾,熟练的打开小田的围栏,走了进去,不知蹲在里头挖着些什么。
项裴收回了视线,迈步走了过去。
林顺心里却莫名有些阴影,忍不住伸手拉住了自家公子,弱弱道:“大公子,要不你先浅浅的做个心理准备?”
他轻咳了声,“咳,万一对方真的和那些人所言那般…是吧…”
闻言,项裴脑海里猝不及防浮现出了,关于许家孤女的传闻。
貌丑性子跋扈,刁钻如泼妇,行事粗鲁似悍
妇。
项裴神色微暗,睨了眼身侧的林顺,“眼见为真,即便为真又如何?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没忘。”
林顺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随自家公子往前头走去。
约莫就走了个一小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小田边,里头的姑娘仍旧自顾自在忙碌着什么。
项裴抿了抿薄唇,轻声提醒,嗓音泠然,“姑娘可是许家孤女,许落渔?”
听见这道好听的声音,蹲在田里的姑娘动作一顿,扬起张懵圈的小脸。
“嘶?”林顺骤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好家伙,这认错人了吧?
“公子,公子…”他扯了扯自家公子,有些发虚的压低声音,“咱走错了?”
彼时,项裴有一瞬的失神,亦以为自己走错了。
明媚的阳光底下,蹲在田中半仰着脸的小姑娘一身朴素,俏丽的小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几块泥渍。
灰扑扑的,却未能掩住她的清秀绝俗,那是一张叫人看了,便由内而外的感到舒
心的脸庞。
正忙着挖菜的许落渔懵了下,又见眼前那位眉眼间透着一股书卷气的年轻公子,一时忍不住被他的俊颜也恍了神,更是慌了神。
她连忙压低头颅,声音有些低,“是。”
林顺:!!
靠靠靠,这真的是那些七大姨八大姑,跟他说的妄想沉鱼落雁的丑陋许落渔?
人家这忒麽的哪儿需要妄想了?!
林顺好容易才让自己淡定下来,可自己公子似乎早已淡定得很,只见他轻应了声,开始道明自己的来意。
“许姑娘,在下乃皇上新调来的县丞。为除豹富山山匪一事,在下巧合之间发现了许家与山匪勾结一案,许姑娘可否与在下详说一些知晓的事情?”
言罢,项裴垂下眸子,看着眼前似有些腼腆怕生的姑娘,本不多言的他,忍不住再补充了句,“在下只问几个问题,亦不强求姑娘必须作答。”
“好。”
许落渔低声道,却将视线落在竹匾里的菜上,稍显局促的捏着自己的裙角。
蓦然,那道极为好听,恍若清泉般的男声,再一次敲击着她的耳膜。
“看我。”
她只觉呼吸急促,更显不安,最终还是抬眸看向眼前,那位生得清冷高贵的公子。
项裴淡淡的看着她,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又极速敛去,好似从未出现过般。
他极好的收敛了神色,转而定定的看着眼前那位,约莫十五六的小姑娘的眼睛。
“你父母寻常都在做些什么?”
“爹爹一直在田里劳作,只在每月还债时会离开,娘亲则每日都在家中与我一同绣花。”
“你父母可真的与山匪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