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知了声声鸣叫,带着暑气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溜进了阴凉的屋内。
司祈年剑眉一挑,那双墨色的眼瞳深处,似有几分黯色在流转。
“她准备去关山县?”
他一开口,嗓音清冽,犹如山涧中流淌而过的清泉般,丝丝清凉。
“是。”站在屋中的从川颔首,“昨夜守在镇国将军府的暗线告知属下的,估计是今日出发。”
司祈年忽而垂眸浅笑,嘴角噙着一缕淡淡的玩味,“既是觉得她影响到了我,为何还要将她的行踪告知于我?”
他那双上挑的桃花眼轻睨,只见眼前的从川神色有些局促,那张紧绷着的石头脸似乎多出了一道裂痕。
他并不是从来都不知从川心中所想,只是从川不说,他便也不说。
今儿个,他却是好奇了。
从川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思虑,将唇瓣抿成直线,约莫过了一息,方才出声。
“属下秉公汇报消息,至于将军府那位小小姐,属下还是觉得主子需得谨慎
对待,主子你…似乎真的对她愈发的上心。”
言罢,从川压低眉眼,没敢看眼前一身疏冷的少年。
司祈年眼底流转着几分晦暗晦明的深意,那张冷白的面庞上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外露。
对于那枚有趣的小团子,他真的愈发上心了麽?为何他没感觉到?
他忽而轻嗤一声,语调寡淡无波,“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想太多。”
听到自家小主子说出这话,从川暗暗呼出了一口浊气,暗道自家小主子是突然幡然醒悟,想要重拾以前十成十的谨慎了麽?
下一刻,又闻自家小主子意味深长道:“听闻关山县山匪猖狂,本世子一件千年难得的宝物途径时被拦截了,本世子要亲自去一趟关山县!”
从川:??
主子!说好的自有分寸呢!?
镇国将军府前,停着一辆精致却又透着股大气之风的马车,马车后头跟着约莫二十名穿着劲装的干练男子。
因着不能太过于引人注目,免得将来留人诟病,将军
夫人所安排的侍卫队,便也只能穿着常服随行。
项天歌被她家娘亲牵着小手,从府内走了出来,水葡萄般的大眼睛波光潋滟。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些板着脸,看起来无甚表情的侍卫,眨巴着星星眼,带过点点担忧。
“娘亲,他们是军营里的人吗?”
将军夫人扬扬眉,眼底浮现出在外所没有过的柔和之意,她伸手揉了揉自家宝贝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
“不是,他们是将军府的侍卫。”
闻言,项天歌悄然松了口气,她可真担心自家娘亲为了她的安危,直接把军营里的人给调出来了。
这若是让那些不轨之人晓得了,免不了又是一番麻烦。
将军夫人似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忧,英气飒爽的眉眼间透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娘亲的小香香哟,娘亲怎么可能会想不到那些呢?”将军夫人宠溺的轻点了下她挺翘的鼻尖,“倒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真正的小孩子?娘亲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长大。”
项天歌整个人僵住了,仿佛在将军夫人的指腹,轻触到她鼻尖的那一瞬,便被施展法术定住了。
她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对此做出反应。
前世她尚且独自一人长大,即便身边有人,也不过是为了训练她罢了。
今生让她得此大幸,可面对她们所表达出来的爱,有时候她亦感到无措。
项天歌抬眸傻愣愣的注视着,她家娘亲眼底满满的母爱,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眼底不争气蓄满的泪水。
转身抱住了她家娘亲的腰身,小肥脸轻轻蹭了蹭,有些贪婪的闻着那股令人莫名感到心安的味道。
“婉婉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