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迎接军队的百姓方才已经跟随队伍离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表面上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几人却也心照不宣。
在项天歌兄妹几个还在互相分享着,这段时间以来的喜闻乐见时,司祈年便悄然离开了。
但他并未回到明启侯府,离开了北城门后,便独自一人骑着马匹,明晃晃的去到了醉香酒楼。
雅间内,待小二上完菜式撤离后,一抹熟悉的黑影乍然出现。
“主子。”从川抱拳颔首。
司祈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捏起了精致的白玉茶盏,垂眸幽幽的睨着漂浮着的茶叶,墨色的眼瞳中好似有几分暗色在流转。
“方才可有追上去?”
他声音有些轻,叫人听不出是个什么意味。
“暗中藏匿着两人,被属下抓住了一个,问不出什么话。”从川眉宇间压着抹黯色,“但如同先前抓到的那些人一样,都在问话途中便咬毒身亡,皆是同种毒。”
司祈年抬手轻叩着桌面,眸光熹微。
如此,对方是什么人其实并不难猜,不外乎是天顺二皇子的人,而他在宁朝的势力便是一开始的仙灵阁。
看来两年前的仙灵阁,是真的打算卷土重来了。
这些人此番出手特选这个时机,其中原由倒也不难猜测,大抵是昌南王的不甘心,赫连宇良暂时也还不愿放弃这个免费的助力罢了。
司祈年将思绪捋清,余光却见从川仍旧待在原地,长眉微拢,掀开绯唇,“还有何事?”
从川依然一脸正色,“方才我们刚回京城那会,属下便遇到了暗卫处的人。听闻风丞相前不久找到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而且是被世子骅所救,还点明对方该去丞相府。”
“嗯。”
从川:嗯?
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许小尴尬,还以为他家小主子会对这事感兴趣呢。毕竟项小姐也跟着一起帮忙了,哦对了他忘了提了……
不过,他家小主子却先他一步提起,“近来司骅可有靠近那枚小团子?”
从川眼底当即多出了
一缕莫名的兴奋,叫他那张平日里时常板着的脸略显违和,他轻咳了声,惹得跟前少年眉心微拢。
“据暗卫处的人汇报,近来世子骅确实莫名其妙总想靠近项小姐,不过主子你放心,因镇国将军和将军府那三位公子守得紧,世子骅倒是很难见到项小姐。”
听从川说着这话,司祈年手指轻叩桌面的动作,适才从急促转变为平缓,他捏着手中的茶盏,唇角勾起了抹冷笑。
“看来我那假爹最近让他太过于轻松了,以至于都能无聊到去找那小团子玩了。”
他一开口,嗓音清冽,如山涧青石中流淌而过的溪流般,丝丝清凉,却又让人感到难以名状的冷意。
直听得从川嘴角轻微的抽搐着,又默默的在心底,为司骅点了上了一支小小的蜡烛。
“听闻历届新科榜眼都在翰林院任职,这翰林院的工作难免也太轻了吧。”
司祈年幽幽的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着,可从川却知道,他家小主子这是要使坏了,
可怜那翰林院罪遭得莫名其妙的。
……
宁朝皇宫,养心殿。
镇国将军带着二儿子项霖单膝跪在殿中,给上方端坐于龙椅上的安永帝行了个大礼,眉宇间写满了对儿子的骄傲。
坐在高位上的安永帝垂眸看着镇国将军,心里虽也愉悦着,可又忍不住想要怼这家伙一两句。
“好你个项丞毅,这会都敢这般对朕不敬了?嘴角的笑收收,笑得怪瘆人的。”
若是他人,这会估计已经被吓得俯首在地称惶恐了,但镇国将军却只收敛了下,而后又一本正经的回着,“臣不敢。”
龙椅上的安永帝轻哼了下,将视线挪到了殿中那位小少年身上,意味不明的语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