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诗向来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尤其是男欢女爱,在她看来没有炼丹来得实在。
只是萧勉这温水煮青蛙的后劲实在太大,冷慕诗惊觉的时候,已经熟到皮肉稀烂,再想费力跳出沸腾的锅,根本不可能了。
可情爱是什么?
曾经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深受其害,那种将一切欢愉和痛苦都系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做法,像一场注定会输得体无完肤的赌注。
她娘亲何止输得体无完肤,她输到含恨而终。
冷慕诗曾经发誓,绝不让自己陷入此等境地,也绝不为谁走偏了自己的路。
萧勉的出现是意外,她也无数次地推拒过,可萧勉到底是与她那只会空耗旁人,求索无度不曾回馈的父亲不同。萧勉对她这么久以来,几乎是无所求的。
他付出了比真的恋人还要多的温柔,润物细无声地照看了她这么久,殚精竭力同进同退,直到现在的舍生忘死。
冷慕诗不可自抑地想要回应萧勉,哪怕这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哪怕她们甚至可能没有未来。
她捧住萧勉的脸,毫无形象地哭了几声,声音压在喉咙里难听死了,像被捆上了四蹄儿,在屠刀面前,濒死嚎叫的猪。
但她这会也真的顾不得什么形象,无数的情绪堆积在心口,需要寻找一个喷发的出口,她就宛如那经年不曾泄洪的大坝,马上就要垮了,还能顾得了什么?
而萧勉却听着她这灌耳的魔音,傻在了当场,他脑子里不真实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和冷慕诗堆积的情绪一样,堵住了他的理智,他甚至有那么一时片刻,在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难不成是他们陷入的这魔兽是有致幻作用的,否则为什么……为什么屡次拒绝他的人,会哭着吻他?
萧勉迟疑地抬起手,没有急着去抱冷慕诗,而是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没有知觉。
果然是在做梦。
他转动眼珠,又掐了一下,还是没有知觉,冷慕诗的猪叫声却陡然尖锐起来。
“呜啊――”
“你掐我干什么!”冷慕诗被连掐了两下,一腔波涛汹涌的悲怆被萧勉两把拧得无影无踪。
“还拧了一整圈,”冷慕诗不得不松开了萧勉,坐在地上使劲揉自己的大腿根,“你这什么毛病啊!”
萧勉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傻兮兮地看着冷慕诗,他面上被冷慕诗报复性地拧得双颊还火辣辣的,但是他却后知后觉的,心脏开始如同千万只小鹿撒欢尥蹶子一样,疯狂地跳了起来。
他伸手哆哆嗦嗦地碰了碰自己的唇,那上面还有冷慕诗啃咬过后的湿润,他没有做梦,也没有进入幻境,这也不是能够归结为好兄弟的举动!
萧勉如同被人当头淋了一壶开水,头皮麻到发疼地反应过来,接着朝着正拿着布巾擦自己的眼泪鼻涕的冷慕诗扑了过来,像个要吃人的魔兽,把冷慕诗“啪”一爪子给摁地上了。
冷慕诗被他震得胸腔脑子都“嗡”的一声,好在她身处这上下左右全都是属于魔兽的肉壁,拍的是挺响,但是不疼。
她躺在地上看着萧勉撑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那眼神瞅着有些吓人,幽黑幽黑的像望不到底的深渊,还卷着不详的丝丝红光。
不好,刺激得有点狠了。
冷慕诗心想她太冲动了,萧勉只不过是一缕意识,对于天魔魔丹来说,实在是太脆弱了,她要一下把人给刺激没了,抱头痛哭也来不及。
于是冷慕诗连忙抓住萧勉的手臂,开口说:“哥哥你别激动,稳住,别再掐我也别胡思乱想,这就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萧勉已经寻着她的唇低下了头。
冷慕诗呼吸一窒,萧勉在距离她嘴唇不到两指处停下了,双臂就撑在冷慕诗的身侧,垂落的长发把她整个人都笼在其中。
冷慕诗手已经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萧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