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岫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了些, 对面那张大脸却反而向前凑了凑,像在确认青岫是哪一位许氏子女,然后抬了抬下巴,同他打了个招呼。
“还挺有缘的。”许译也拉开了镜头, “要不要先商量一下, 一会儿游戏开始, 要怎么保证你我中的一个不被投出去?”
青岫看着屏幕里的他:“你有没有玩过这个游戏?”
“听说过,但没玩儿过,”许译的镜头一阵晃,等停下来时,脸旁的背景变成了深灰色的床罩, 人已经躺了下去,“你呢?”
“一样。”许是对面这人放松的状态很有感染力,本来正襟危立在床边的青岫也下意识地坐下了,“但显然, 其他人里有玩过这个游戏的人。”
“譬如那位留着屁股形胡子的人?”许译说。
青岫:“……”
这么一说……船锚的形状确实有点像……
许译:“这么看来,咱们俩有些吃亏, 不吃透规则的话,很容易被熟手带着思路跑。”
青岫“嗯”了一声。
“稍等, 我看看能不能查到关于狼人杀游戏的解析。”许译说着,暂时关掉了视频通话。
青岫也切换回了手机界面, 但没有找到可以上网的图标。
果然,不过片刻,许译的通话邀请又发了过来:“无法上网,手机里除了狼人杀游戏, 没有其他任何功能,看样子我们只能靠自己摸索了。小八,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青岫:“……”
见青岫一脸空白地看着屏幕,许译笑了一声:“许诺是许鸿昌第八个孩子,排行挺吉利的,多念几遍也许能沾沾好运气。”
……用你的左手小拇指沾么?青岫心说。
“关于‘伴侣’这个角色,我想最重要的一点是,”许译通过摄像头与青岫对视,“绝对不能被狼人看出我们两个的身份,否则杀一带一,对他们来说是事半功倍的好事,他们不会给我们多活一会儿的机会。”
青岫:“嗯。”
许译:“投票时间有一个小时的时长,这么长的时间,推测是为了留给所有人阐述自己不是狼人的理由的。可见狼人杀这个游戏,偏重的是语言花招和心理诡计,多说多错,但什么都不说,也不行。你我需要做的,首先是要在其他人面前排除自己是狼人的嫌疑,其次,同样也要排除你我是伴侣的嫌疑。”
最后一句话听来虽有些别扭,青岫还是点了头:“如果能够侥幸活过几轮,你我最好不要在每次的投票时间里,让别人看出我们在维护对方,甚至如果可以,最好连眼神的交流都不要有。我想,一定有细心的人,会格外注意观察其他人的一举一动,和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许译在那边寻思:“咱俩的角色可能不该叫‘伴侣’,跟在搞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似的。应该改叫……”才华横溢地翘起左手尾指,“姘头。”
青岫:“……”
姘头担当们的手机界面,在此时忽地弹出一条通知:
【距离首轮投票时间还有十分钟,请玩家携带好手机,及时前往一楼客厅集合。】
许译顿了顿,镜头忽然拉近,一张脸填满了青岫的整个屏幕,见他笑着说了一声:“祝我们好运,我亲爱的伴侣。”
……
青岫并没有立刻出门,如果同许译同时离开房间的话,少不了会引起怀疑。
他起身在房间里略站了站,而后走向衣帽间。步入式的衣帽间里挂满了高奢订制,青岫随便从手边拿了一套深色的衣服,迅速将身上这一套里里外外都换了个遍,最后将那枚金币放进贴身的上衣口袋,那只装有了一枚筹币的筹袋,被他牢靠地缠在小臂内侧。
虽然身上还残留着些那过于甜腻的男士香水味,但比刚才已经好了很多,将手机拿在手里,青岫开门走了出去。
十二名“玩家”陆续由二楼下来,集合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