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抬起头,眸底闪着恐慌,她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父亲,你一定要救救我,二娘说,有人想要我的命,说我阻碍了二妹的青云之路,父亲,我还不想死,纵然你再不喜欢我,我的身上到底流着你的血,你救救女儿吧。”
月晟丰微微怔愣,似乎没想到月千澜突然跪在了他面前。
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好似如临大敌,大祸临头的模样。
“是谁要害你……是谁想要让你死,你挡了倾华的什么青云之路?”
月千澜哽咽哭着,眼睛红肿的不像话,她哭泣着回道:“父亲,二娘说,害我的那个人,他是……太……”
突然,沈氏掀开了门帘,从屋内冲出来,打断了月千澜的话。
“澜儿啊,你怎么跪在了地上?快点起来啊,我的乖女儿。樱儿如今昏迷不醒,你头上还有伤,若是再出了什么事儿,你让二娘怎么活啊。”
沈氏红肿眼睛蹲下身,将月千澜扶起。
而后,她靠近月千澜耳畔,低声警告:“澜儿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向你父亲提起太子,你父亲定会将你驱赶出月府的。这事儿要是传了出来,谁也保不了你。”
月千澜吓得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跟着沈氏起了身。
月晟丰蹙眉,瞥了眼沈氏:“澜儿说有人要害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千澜耷拉着脑袋,缩在沈氏身后,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沈氏非常满意她这个反应,随即她拿了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痕,低声哽咽哭道:“老爷,是樱儿身边的一个丫头,失手把澜儿推下了水,事后,我也罚了那丫头,并且将她驱赶出府了。说来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下人不严,才让他们对主人起了歹念,害得澜儿落了水,又害得樱儿昏迷不醒。
老爷啊,妾身兢兢业业操持着这个家这么多年,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我看,老爷不如将大夫人请回来,主持月府家务吧,我……我如今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啊。”
沈氏虽说已经年近四十,可是她平时注重保养,依旧风韵犹存。
她捏着帕子,期期艾艾的哭泣着,一双碧水秋波的眸子红肿不堪,白皙娇嫩的脸颊布满泪痕,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着实把月晟丰的心,都给哭软了。
月晟丰甚至顾不得旁人在场,立即上前几步,揽住了沈氏,低声哄道:“别哭了,你这掉的眼泪够多了,府里的事情多,偶尔有一两次意外发生,我又不会怪你,你别自责。
说到底,这些事情,又与你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这个所谓的嫡长女惹出的祸端?”
得,转了一圈,沈氏又成功的把焦点,转到了月千澜的身上。
月千澜心底冷笑,她这个二娘,可真不是省油的灯,若论心机手段,还真是深沉到令人发指啊。
月晟丰搂着沈氏,瞪着月千澜:“你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三妹的丫鬟怀恨在心,居然想要害你的命?是不是你平日里,仗着嫡女的身份在府里任意妄为,惹得下人对你都不满?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三妹的事情,惹得她身边的丫鬟看不过去,想要报复你?”
月千澜暗暗翻了个白眼,感觉真是心累。
沈氏只是那么稍稍一指引,她的父亲大人便向一条狗一般,嗅觉灵敏,自己脑补一出好戏,不分青红皂白往她身上按。
有这么一个爹,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月千澜佯装非常委屈的看向沈氏,她撇了撇嘴。
沈氏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沈氏柔声劝道:“老爷,这是贱婢找死,又关澜儿什么事儿。澜儿和樱儿都是无辜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澜儿的罪过,而是要想办法救救樱儿啊。这么一个花季年纪,她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月晟丰突然想起,刚刚月千澜说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