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这里,所以千澄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杰,你看那个海獭滑滑梯还在啊。”
“我记得这里,那时候你在这里睡着了。”
“诶?有这回事吗?”
那是在游乐园分散捉迷藏的时候,夏油杰被抽中作「鬼」。在过去的班级游戏中,因为身上的妹妹而被孤立的幼驯染连「鬼」也对她没兴趣,总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躲藏的地方,一直到太阳西下。
所以女孩子紧握着夏油杰的手。
【戚风:“杰君。你一定要找到我呀。”】
【戚风:“我只想被杰君找到,我会藏好的。我还会给你准备小礼物,你一定、一定要找到我呀。”】
夏油杰应声说好。
但是他找了很久,久到小学老师都在召集孩子们集合回校车了,才在企鹅滑滑梯的内部角落找到了靠着睡着的幼驯染。
女孩子手上珍重地捧着一团棉花糖,等他等到棉花糖都化了,粉色的糖丝黏在她的脸上,衣服上,衬的幼驯染更加软甜。
被他推醒的女孩子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她揉着沾上糖丝的睡眼,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像是小动物一样伸出舌尖舔了舔指腹,一下子睁圆了眼。
【戚风:“你怎么才来呀。糖都化啦。”】
抱怨的不是他现在才找到她,而是糖化了这件事。
那时的夏油杰低头注视着幼驯染泛着些许红色的眼睛,她不在意,但她身上的咒灵却正因为姐姐被忽视而生气着,周围立即变得阴沉粘稠起来。
眼睑上的糖丝、棉花糖的香味、等待压制的咒灵。
他觉得自己理应做点什么事,于是,夏油杰被身体驱动着俯下身,亲吻她的眼睛,品尝她下垂眼下的眼睑。
……咒灵,也可以是甜的。
这是夏油杰第一次觉得为她压制咒灵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反而被一种不知名的悸动充斥着,将她的眼睑和脸颊舔的湿漉漉的,让她生气地全擦在了他衣服上。
“我想起来了,杰当时真的很过分诶,我都说不要了还一直凑上来,最后棉花糖都掉了。”千澄借题发挥,“杰是混蛋,是笨蛋,是猴子!”
被叫做猴子的夏油杰:“?”
他倒是没有多想“猴子”对于幼驯染的含义。
只是因为这难得的吵嘴而有点想笑。
而他也确实笑了起来。
“你现在要吃吗?”
他指向一侧贩卖棉花糖的摊贩。
“……吃。”
幼驯染握住了橙色的棉花糖,蓬松柔软的糖丝入口即化,不可避免地触及脸颊,她皱眉想擦掉,却找不到位置。
于是夏油杰俯下身,在气息交缠里的距离里,用手指帮她擦去了。
……
…………
天与暴君甚至还无聊地移开了视线。
就这?就这?
咒灵操使?纯情使者吧?
你倒是凑上去吃掉啊?
算了。
他手指微蜷,脑子里却是女性刚刚的模样,和游刃有余掌控主权的富婆姿态不同,带着独有的、让人清晰意识到她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少女情态。
那副样子,他同样也是第一次看见,在她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面前。
——【烟火秀 11:00 pm】
在乐园的主题餐厅吃完晚餐后,夏油杰和千澄又去看了一些主题表演。
他还沉浸在上一个水族馆项目,回想着在透明的玻璃下缓慢游动的鱼群,以及幽蓝色光芒笼罩下宁静的幼驯染,想让时光就此停留时,外面的夜幕上突然升起了烟花,点亮了女孩子的眼睛。
那只通红深邃的眼眸不知何时又清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