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应宁不动,聂羽裳以为他慌了神,安慰道:“别慌,这毒性不大,不会有事的,你快回马车去,如果……”
她话到一半,突然发现程应宁不对劲了。
他那表情不像是慌了神,更像是旁观者的无动于衷。
聂羽裳立马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她就没有防过他!
他想干什么?!
聂羽裳的唇齿都颤了,“你……是你!”
程应宁低下头,竟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对付一个对自己毫无防备的人,还需要什么准备呢?他多的是机会,早就该动手了,却总借口还未准备好。
拖到了现在,眼看就要到朝暮宫了,他不得不动手。
他说:“聂姑娘……对不起。”
聂羽裳太意外了,无法相信,更难以接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干什么?”
程应宁没有回答,起身,绕开茶桌,靠近。
聂羽裳直摇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应宁正要动手,聂羽裳的速度更快,冷不得抓来茶杯,朝程应宁脸上砸去。
她只是双腿无力,站不起来,还不至于动弹不得。
程应宁连忙闪躲开。
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聂羽裳的双手都发抖了。可纵使如此,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鸣镝,
往空中连发出七记响箭。
这是向朝暮宫救援的信号弹!
连续七次,是最紧急的求援!
朝暮宫会调用秘密埋伏在四面八方的精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这救援机制,还是她和秦越一道接管朝暮宫时,共同设定的。若非非常紧急重大的事情,绝不会启用。
聂羽裳尚不知道程应宁想干什么。
但是,她不敢有一丝丝怠慢。
云烈和不老泉都是最重要的东西,这是秦晚烟交代给她的最后一次任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她绝不能辜负!
急促的响箭,接连不断,响彻山林。
程应宁愣了。
聂羽裳待他太过于温柔体贴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弱女子。
她刚刚砸茶杯,不是愤怒失控的举动,而是蓄意为之,为了争取机会发出求援信号!
她没有彻底失控,她还理智清醒着。
程应宁看着她,心底竟控制不住地浮出了一丝丝失落。
失落?
是的,是失落!
可是,失落什么呢?
难不成,他想看到她为自己丧失一切理智吗?
明明是自己错在先,明明自己也不是真正的程应宁,他何来在意她的态度,又何来资格失落?
他到底怎么了?
这简直太可笑了!
一如过往的每一
次,程应宁果断忽视掉心底任何一份不该有的想法和情绪,他的眸光转冷,告诉自己,不能耽搁时间了。
聂羽裳的眼神比程应宁更冷,她戒备地盯着他,好似一只满刺的刺猬。
她怒声质问:“程应宁,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啊!”
程应宁什么都没解释,仍旧是那一句,“聂姑娘,对不住了。”
这语气,像极了陌生人。
聂羽裳越发愤怒:“程应宁,你要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程应宁直接抽出聂羽裳放在桌上的剑,架在聂羽裳的脖颈边,“把云烈的解药交出来。”
“你要云烈?”聂羽裳还是不明白,质问道:“你想带云烈去哪?”
程应宁没有解释,只道:“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了我?”
聂羽裳很不可思议,都笑了,“呵呵,杀了我?你再说一遍!”
怒火渐渐从她眸中迸射出来,不待程应宁回答,她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