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祖紧张得要死。
实际上,康治皇帝并没起什么疑心,而是不太高兴了。
毕竟,他已经管不住穆无殇了,他真的不知道穆无殇的行踪,只听到传闻,说穆无殇在北疆镇北将军府上。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的能耐了,此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没有在这个儿子翅膀硬了之前,死死拿捏住他!要不,自己也不必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康治皇帝越想越不高兴,秦耀祖不知所措,只能拿出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他反盯着康治皇帝看,悻悻的,那眼神无辜中还带着些许忌惮,就像个可怜胖憨憨,就差挤出眼泪了。
见状,康治皇帝才缓过神里。
他竟怕吓着秦耀祖,连忙转移了话题,“听闻最近上秦家说媒的人不少,你小子也该成婚了。”
秦耀祖心下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无辜脸:“还行吧。”
康治皇帝冷笑,“呵呵,怎么,你还瞧不上眼了。委屈啥?”
秦耀祖还真是委屈,“皇上,我瞧上眼没用,得我姐瞧得上眼才有用。皇上,要不,你回头跟我姐说说,让她别那么挑剔了!”
康治皇帝一愣,随即道:“你二人虽同父异母,她对你倒还是用心的。”
秦耀祖抱怨起来:“怕是别有用心!她对秦越,那才是用心良苦!”
康治皇帝当然知道秦耀祖不受待见,否则也不敢用他了。
他又拍了拍秦耀祖的肩膀,“沉住气?往后,朕给你撑腰。日后,你当上水军统领,尚需秦越辅佐,如今先别与他置气。明白不?”
他特认真地回答,“皇上放心,属下明白,属下绝对不敢!绝对不敢啊!”
他是真不敢!
见康治皇帝并无疑心,秦耀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闲谈。
康治皇帝将秦耀祖当蠢货,故意放下架子亲近。秦耀祖则将康治皇帝当傻子,故意狗腿讨好。
就这样,两人交谈甚欢,不知不觉到了江寒画舫。
江寒画舫里哪有什么花酒喝,秦耀祖不过是想将康治皇帝骗到这里来罢了。
要知道,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关住康治皇帝的了。他在这儿有专属的茶阁,还有专属的仆人。
只要把康治皇帝骗进他的茶阁,他就可以马上去通知姐夫了!
看着熟悉的画舫,想着马上要立的功,秦耀祖的心潮汹涌,久久不能平息。
上次在这里坑安若盈险些栽了,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秦耀祖特别恭敬地打个了请的手势,让康治皇帝先上船。
康治皇帝是画痴,还能不知道江寒画舫,可他真不知道江寒画舫上还能喝“花茶”,他心情极好,甚至都有些兴奋了,“不必多礼,前面带路。”
秦耀祖的心情更好,“皇上,那您跟属下走便是
了!”
这会儿,江寒画舫上可热闹了,有现场吟诗作画的酒会,有歌舞助兴的画师聚会,有名画鉴赏交流会,还有画展以及拍卖会。
每经过一处,康治皇帝都在门口窗边驻足,观望旁听,几番跃跃欲试。
这可把秦耀祖急坏了。
两人穿着太监的服装,虽然不算稀奇,却也显眼。秦耀祖就怕撞见了熟人认出自己,后面的事情不好办了!
终于,他忍不住劝起来,“皇上,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这些个画师,若真有才华,犯得上在这里哗众取宠?要我说……”
他的话还未说完,康治皇帝就高兴了,“此乃人生一大乐趣、高雅之兴,你懂什么?”
秦耀祖连连点头称是,正想着借口把人骗走,康治皇帝却眯起眼来,盯上屋内拍卖台上展出的一幅山水画。
“此画,值得一赏。”
他感慨着,竟突然迈步走了进去。
秦耀祖大急,恨不得动手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