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烟看着秦越,眉头紧锁,眼神特别复杂。
秦越见秦晚烟那表情,似乎意识到什么,微微愣了下,“我……”
秦晚烟心里头认的唯一一个亲人,也就这个弟弟了。她都些急了,“至于吗?”
秦越也锁了眉,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姐,我,我……”
秦晚烟道:“何必呢?”
秦越眉头更紧,欲言又止。
秦晚烟也不说话了,就盯着秦越看。
姐弟俩就这么对视着,就差比一比谁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见秦越还不说话,秦晚烟着实忍不住,教训道:“你就这点出息?为了争一口气,找一个女人来搪塞自己?假装拿得起放得下?还是脆弱得需要找一个人来忘记另一个人?你这么做,跟聂羽裳过去有什么区别?”
若是以前,秦越必定乖乖地低头认骂。
然而,这一回他却不似一贯那么乖顺,他看了秦晚烟好一会儿,那双干净的眸子慢慢地温软下了来。
这一刻,他好像不再是被护着的弟弟,更像是个对妹妹宠溺又无奈的哥哥。
他耐心解释道:“姐,你想哪去了?我要那么没出息,还配当你弟弟吗?”
姐姐刚刚所指责的,他哪怕是想,都不曾想过。
他道:“姐,
我是想说,醉梦楼有个管事的姑娘,口齿伶俐,知分寸懂规矩,行事也谨慎,现在就能让她顶了肖妈妈。”
秦晚烟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大了。
她看着秦越,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尴尬。
秦越还真没见过自家姐姐着急又尴尬的样子,他心头暖暖的,忍不住笑出声。
而见秦越笑场,秦晚烟睨了他一眼,嘴角也忍不住泛起。
在昏黄的灯光下,姐弟俩的笑容都干净好看,寒冷的夜似乎都变得温暖了。
笑归笑,秦晚烟还是多问了一嘴:“你不打算留下肖妈妈?”
肖妈妈是聂羽裳最心腹之人,也是真正陪着聂羽裳经历所有苦难的人。
与其说秦越打算让肖妈妈离开,还不如说秦越打算把肖妈妈还给聂羽裳。
秦越点了点头,淡淡道:“程应宁与肖妈妈相熟,或许,见到故人,能想起些事情来。”
秦晚烟并不觉得程应宁失忆与否,会改变秦越的任何决定,她也没打算提起此事。她知道,等聂羽裳一到朝暮宫,消息就会传到秦越耳朵里的。
只是,她没想到聂羽裳都还没到朝暮宫,秦越就知道了。
说这小子放得下,谁信?
就他这性子,倘若是真心喜爱,又何来放下一说?不
过是成全罢了。心里头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秦晚烟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道:“也不急于一时,等聂羽裳到了朝暮宫,把事情都交代了,再安排肖妈妈吧。”
她自是不会告诉秦越,她在试探程应宁。她想,等这一趟回来,也该有结果了。
风浪渐起,渔舟飘摇,渐渐消失在黑漆漆的海面上。
几日后,苍炎皇都,九王府。
穆无殇还未到皇都,就知道十一皇叔没有回来。今夜,他刚抵达,第一时间夜访晟王府。
他既没有见着人,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古雨道:“晟王殿下不会是拐道去朝暮宫了吧?”
晟王若是敌,这个时候最有可能趁虚而入,去朝暮宫。毕竟,司氏父子三人,还有不老泉都会被送到那里。
穆无殇道:“送个消息过去,照常防守,不必打草惊蛇。”
朝暮宫的地形本就易守难攻,加之秦晚烟还在入口处增加了不少机关,无论是谁,只要硬闯,都会被囚。
他现在倒是希望晟王去硬闯,被抓个正着。到时候,这个老皇叔到底是不是异血者,到底想干什么,就会有答案了。
至于康治皇帝手上那份药方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