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越年轻的侧颜,听到他那番话,聂羽裳僵在原地,整颗心瞬间像揪了起来一样。
不巧的是,秦耀祖回了头,突然就看到了她。秦耀祖不假思索,喊道:“聂羽裳!”
秦越立马回头看,也僵住了,眼中分明闪过了一抹慌张。而这抹慌张一下子暴露了他的年龄与心性。
在她面前怎么老成沉稳,冷硬严肃,怎样嫌弃厌恶,说教教训,终究也还是年纪轻轻的弟弟呀!
聂羽裳也算“阅”男无数,能不一眼看穿?一眼看透?
她第一个念头是想走,可是,她还是理智地走进客栈。
秦越的第一个念头,也是想走。然而,他还是忽略了慌张,表现得比聂羽裳还要理智,冷静。
他走向了聂羽裳,解释道:“恰好在这里休息,听掌柜的说前日有一对年轻的男女来留宿,半夜匆匆离开。我,我就蛮问问。”
他就看着聂羽裳的眼睛。
聂羽裳心头更堵,说不出的难受。
她作了恶,诛心的大恶!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若要后悔,她要后悔的事情多了去!能从投靠秦晚烟一直后悔到当年投靠萧无欢,甚至到当年让程应宁揭下她的面纱,甚至到进朝暮宫。
聂羽裳开了口
,“多谢。”
秦越立马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聂羽裳也立马问道:“那,问到什么了吗?”
秦越答道:“那对男女是夫妻,不是你要找的人。很遗憾!”
他说完要走,聂羽裳眼底闪过一抹狠绝,伸手拦下他,“能再帮一次忙吗?”
秦越道:“什么事?”
聂羽裳低着头,却狠心地道:“这镇子里,一共有两家酒楼,三家茶楼,五家客店,还有一家可以留宿的舞坊,能不能跟我都走一走。你……你的眼睛,确实跟他很像很像……”
秦越立马抬眼看来,可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聂羽裳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却毅然抬眼,与秦越保持对视,面不改色,“好不好?”
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回头路,只能面对。
既作了恶,就当个彻彻底底的恶人!
既诛了心,那就把这颗炽热的心,彻底杀死!
客栈里明明很嘈杂, 两人之间却安静地好似无声的世界。
在这份安静中,哪怕是片刻的时间,都过得无比漫长,好似历尽了他们从相识至今的所有年岁。
终于,秦越开了口,“不好。”
他说罢,推开了聂羽裳的手臂,大步走了出去。
最没心没肺的秦耀祖,分明
也被聂羽裳气着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的胆子,突然冲到聂羽裳面前去,指着聂羽裳的鼻子,大骂,“妖,妖……妖女!你这个妖女!你太过分了!”
聂羽裳嘴角泛笑,“怎样?”
秦耀祖别可思议:“怎样?”
聂羽裳笑得更冷,“你想怎样?”
秦耀祖气得直喘粗气,“聂妖精,你,你……你就去找你的老相好吧!我们家秦越有的是人喜欢!想嫁给他的人,能从秦家大门口排到这儿来!本少爷告诉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来。
聂羽裳根本没心情跟秦晚烟废话,一把推开了秦耀祖。
秦耀祖摔在地上,才说出话来,“你会后悔了!”
聂羽裳头都没回,往里头走。
秦耀祖立马爬起来,别聂羽裳这态度气得跳脚,他怒声:“两家酒楼,三家茶楼,五家客店,一家舞坊,还有东西两边路口的粮草摊子,他全都问遍了!这是最后一家!没有!全都没有!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
聂羽裳立马止步。
秦耀祖却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秦越走得远远的,却还未没有忘记秦耀祖。他就站在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