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裳睡得可沉可安稳了,就好似不曾经历过任何悲恸和哭泣
秦越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或许,他问的并非聂羽裳,而是自己。
他喃喃道:“聂羽裳,我不是他……”
聂羽裳抱得很紧,双手揪着他的衣裳。似乎在睡梦里,都怕他走,都不让他走。秦越却还是硬生生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将她推开……
他起身就走,头都没回。
聂羽裳没有醒,却好似失去了依靠,渐渐地蜷缩起来。
秦越并没有离开,就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良久良久,他才下楼。他往夜空中放了一枚信号。火花炸开,美丽绚烂,却瞬间就消失。
他回到店内,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腰杆笔挺,面无表情,好似在等待。
掌柜和店小二躲在柜台后边,看着他,面面相觑。最终,店小二被掌柜的推了出来,想问个究竟。
店小二道:“这位,可是程应宁,程公子?”
秦越抬眼看来,原本平静的目光凶煞得能杀人。
店小二吓得一激灵,转头就跑。
秦越深呼吸起来,一忍再忍,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冷冷道:“拿酒来!”
掌柜都不敢答
应。
秦越看过去,冷声:“拿酒来!”
掌柜的也不知道要拿多少,但看秦越这臭脸,也不敢少给,便给拎了十壶过去。
然而,秦越只喝了一壶。
不吵不闹,也不算酗酒。就安安静静地,将一壶酒喝完了,就又挺直腰杆坐着。
他确实在等,等手下的人过来。
他不能留不省人事的聂羽裳独自一人在这儿。他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不能醉。
冷静,克制。
不能再任性,不能再失控了。
没多久,几个侍从就找了过来。为首之人高高兴兴地递上一份信函,低声:“大小姐他们快回绝命谷了。”
换做以前,秦越会笑。
只是,此时他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他看了看信函,问道:“可有秦耀祖的下落?”
安家寿宴当日,他就派人找秦耀祖的。奈何,一直都没有消息。他不放心,亲自出来寻人。不久前,得到消息,有人在这镇子里见过秦耀祖。他就带人找了过来。也是今夜,才到。
侍从道:“赌场和烟柳之地都打听过了,没人见过。”
秦越也没追问,他起身来,交代道:“聂羽裳在楼上,你们守着,待她醒了再走。”
侍从诧异了,“聂姑娘?
”
秦越面无表情,“别跟她说我来过。”
侍从不明白。
秦越冷冷看了他一眼,“记住了吗?”
侍从立马点头:“小的明白,明白!”
秦越都要走了,却又补充:“还有,去找套干净的衣裳过来,送上去!”
这衣裳自是给聂羽裳的。
侍从满腹狐疑,却不敢多问,只点头。
秦越转身就走,头都没回。高大笔挺的背影,消失在黎明前最深最深的黑暗中。
日上三竿,阳光刺眼。
聂羽裳缓缓清醒过来。她头疼欲裂,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眼。
一晚上,她都蜷缩着,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良久,她才慢慢睁眼。
记忆停留在自己在楼下喝酒,具体的发生了什么,怎么到房里的,她全都忘了。
她有些慌,闻了闻自己一身的酒味,小心翼翼抚摸脸庞和酸涩浮肿的眼睛。
很快,她起身跑到镜台前。只见镜中的自己,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俨然是哭过的。
她眉头紧锁,回忆了许久许久,愣是回忆不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有人送她回房,还是她自己回来的。
她越想越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