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秦武达会担忧。
毕竟,穆无殇曾为了秦晚烟当众抗旨,还当众令人将传旨的太监拉下去砍了。
那件事后来被判为太监被萧氏收买,假传圣旨,欲制造事端,引发内乱。
但是,至今还有传言,说假传圣旨不过是借口,九殿下是真抗旨了,险些为了一个女人,引发苍炎内斗。
秦武达其实是相信传言的。
秦晚烟冷冷道:“你只要负责进宫谢恩便可,其他的,与你无关!记住,管好你的嘴!”
说罢,她才回头,给了秦武达一记冰冷的警告。
秦武达心头大怔,下意识低下了头。之前即便跟秦晚烟的关系再僵硬,他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只觉得这个丫头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陌生,疏远,危险!
良久,他不自觉做了一个跟秦耀祖一模一样的动作:捂嘴!
到了营外,翻身上马。
聂羽裳忍不住出声,“怎么办?”
她非常清楚,以穆无殇和秦晚烟如今的能耐,要给秦家撑腰公然抗旨,易如反掌。
若是外攻,西赤戎、南百草山和东海岸线三个方向,他们随时都能出兵,围攻苍炎。
若是内斗,以穆无殇在苍炎国朝
野的权利,还有不为人知的势力,怕是速度会更快。
只是,还未弄清楚苍炎传国宝匙的来历,还未查清楚晟王殿下的底细,还未探究出安妃入宫的真相,他们不能自我暴露,更不宜大动干戈。
秦晚烟无话,只挑眉看来。
聂羽裳连忙解释,“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我当然不想你弟弟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秦晚烟冷笑,那鄙夷的眼神,简直要将聂羽裳蔑视到泥土里去了。
聂羽裳并不知道,肖妈妈早就将秦越与程应宁眉眼相似的事情告诉了秦晚烟。
她只觉得打从上官灿那件事之后,秦晚烟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可到底怎么怪的,她也说不上来。
她倒也镇定,继续解释:“再者,安氏是敌是友,尚未清楚,不是吗?”
秦晚烟倒是认可她这句话的。
两人正聊着,秦越过来了。
秦晚烟还未问,他就道:“姐,军中的事务都交代妥了。陈清明和几个副将顶着,没事。”
秦晚烟点了点头,余光瞥了聂羽裳一眼,也不说话,挥鞭而去。
秦越立马追上,聂羽裳也追上。
只是,渐渐的,他们俩人就惊着了。
只见秦晚烟人和马就
好似离弦的箭,疾驰如飞,越来越远,任由他们怎么挥鞭拍马,都追不上。
他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朝对方看去,就一眼,就都回避。
无疑,他们都觉得秦晚烟是故意甩下他们的。秦晚烟确实是故意甩下他们的,倒不是为制造机会什么的,只是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受不了他们之间那无声的别扭。
很快,秦越就驱马而前,聂羽裳也挥鞭。
秦越目不斜视,始终盯着前方,保持疾驰的速度。聂羽裳一样目视前方,飞驰不止。
良久,秦晚烟的影子都不见了。
聂羽裳瞥了眼秦越,渐渐放慢了速度。没一会儿,就跟秦越拉开了距离。
秦越的脸色微沉,仍旧继续。
又过了一会儿,聂羽裳连秦越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她思索着,也不知道思索了什么,只轻轻一笑,加快了些速度。
就这样,赶了一天半的路,聂羽裳在通往皇都的路口,看到了秦晚烟。
秦晚烟已经等他们很久了。
她坐在树阴下一块大石头上,看似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实则没有放弃任何闲暇时间,练习着对蚀魂的掌控。
见聂羽裳过来,她立马收了蚀魂。
“秦越呢?”
“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