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儿不死心,思来想去,还是去追聂羽裳。
她将聂羽裳拽住。聂羽裳早没了刚刚的笑颜,不悦道:“放手!”
顾惜儿认真一看,立马发现聂羽裳的眼眶是红的。
顾惜儿放了手,却训斥起来,“你做什么呢?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是你告诉我的,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就要努力去争取。你自己呢?胆小鬼!!”
聂羽裳没说话,仍旧要走。
顾惜儿又一次将她拽住,“你怕什么?走,我跟你找秦越去!”
聂羽裳道:“惜儿,感情里融不进沙子!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顾惜儿道:“没有沙子!你并不是因为程应宁的背叛,而选择秦越当替代品的!你是因为放下过去,放过自己了,才愿意接受他的!而让你愿意放下过去,放过自己的,也正是他!程应宁算什么沙子!不算!”
聂羽裳无奈而笑,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将自己看得这么透。
她道:“惜儿,不管算不算沙子,只要他介意,就是沙子。”
顾惜儿道:“你跟他解释啊!”
聂羽裳淡淡笑了,“我容不下他的介意。”
顾惜儿怔住了。
聂羽裳自嘲道:“说来也奇怪呀,或许,姐姐我就是这么矫情吧。明明就是个半老徐娘,残花败柳……”
顾惜儿急了,“聂羽裳,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你不是!是你告诉我的,无论多么不堪,都不能自贱!”
聂羽裳却捂住了她的嘴,继续道:“
明明知道自己不值得拥有这么好的男子,却又奢求他能打心底不介意,真心地不介意……就是这么矛盾呀……呵呵……天下哪来这样的……这样的冤大头呀?”
顾惜儿锁紧了眉头。
聂羽裳又道:“既然当初选择在一起,往后余生,都不应该再需要解释的,不是吗?若需要再解释,又何必强求?”
聂羽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惜儿,喜欢的东西,是要争取,但是……不能强求。放手,它才能找到最适合它的主人。人,亦如此。”
她又一次挣脱开顾惜儿的手,眸中含泪,却没有落下,她还是笑着,“姐不是胆小鬼,姐特别勇敢,是吧?”
大抵,最后的勇气换回了仅有的骄傲了吧。
聂羽裳挥了挥手:“小惜儿,再见!记得帮我同烟烟说一句,再见,我会想你们的!”
聂羽裳走了,渐渐地走远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哭。顾惜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就好像是自己失恋了。
古雨避开众人,亲自护送十一先行。穆无殇和秦晚烟上了马车
秦越准备好一切,禀道:“九殿下,姐,可以启程了。”
秦晚烟听到秦越的声音,这才想起聂羽裳来。她倒没避讳,直接问道:“聂羽裳呢?要一起回去吗?”
秦越低着头,平静寡淡,“她已经先走了。”
秦晚烟道:“手筋都被打断了,还没治呢,就这么走了?”
秦越沉默了片刻,道:“不清楚。”
这
时候,顾惜儿却回来了,一见秦越在马车边,就箭步走过来,哽咽道:“烟姐,羽裳姐走了,她让我替她跟你说一声再见,说是……说是有缘再见!”
秦晚烟正要开口,秦越抢了先,“姐,大伙都等着了,出发吧?”
秦晚烟掀起垂帘来,只见秦越低着头,整个人特别安静。
她也没再追问什么,“走吧。”
聂羽裳其实并未走远,她站在高处,看着秦越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在车队前开道,远远而去。
直到车队的背影消失了,她也才离开。
几日后,秦晚烟他们一行人就抵达苍炎皇都。
正直日暮,进城后,秦晚烟寻了借口,支开了秦越,也支开了上官灿和顾惜儿。
马车缓缓停在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