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讥讽,“道歉能挽回一切吗?能让一切回到从前吗?”
他逼近上官嵘,一字一字道:“与其道歉,你不如扪心自问,上官秀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说不残杀至亲,可是,她就是因为你而死的!你不仅杀了她,你还诛杀了她的心,诛杀了对你的疼爱和信任!你一直指责大伯公偏心烟姐和九殿下,那好,我问你,上官秀最偏爱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只有你!?你怎么对她的?呵呵,呵呵呵……你是怎么对付偏爱你的人的?上官嵘,你不值得任何人偏爱!该庆幸,大伯公不独独偏爱你这个侄孙,他还有我!他也不止有你一个
徒弟,他还有烟姐!也该庆幸,整个上官堡也就上官秀一个人偏爱过你!”
他靠近上官嵘耳畔,咬牙切齿,低声:“最应该庆幸的是,烟姐没有偏爱过你,更从来没有爱过你,因为,你就是不配!不值得!”
上官嵘怔住了。
他一直都是不甘心的,哪怕是刚刚的道歉,他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他知道自己不错,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们口中的十恶不赦。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解释。
可是,上官灿这一番话,却直接撕碎了他的心。
“你一直责怪别人,却从来都不知道,不是别人瞧不上你,而是你自己……不配!”
上官灿退开,冷冷道:“上官嵘为一己之私,偷学禁术,勾结外人,谋害至亲,陷上官堡于危难,当废除武功,终身监禁!李长思,谋杀我上官堡长老,一命抵一命!”
上官嵘和李长思双双愣住了。
很快,李长思就大哭求饶。然而,没有人搭理她,侍从立马将她带下去。
上官嵘则仍旧看着上官灿,不可思议至今。
他喃喃道:“熠儿,你要杀大哥?”
上官灿道:“于我个人,看都不想看到你!身为家主,我以家主法处置你,不过是遵照祖宗规矩。”
上官嵘都颤抖了:“你要杀我!你明明知道内功耗尽,便是我的死期!你要杀我!熠儿,你要杀了大哥,你竟要杀了大哥?!”
这一刻,上官嵘自己也分不清楚,
他是害怕死亡,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如此残忍。
这一刻,他更加记不清楚,自己最初最初瞒着弟弟天赋的事情,是出于虚荣,还是不想让弟弟担心。
他只记得,大伯公瞒下一切的时候,他也曾经挣扎过很久,犹豫过很久,要不要同弟弟说实话。
他喃喃着:“熠儿……熠儿……”
上官灿上前,低声:“其实你的天赋如何,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哥,自小到大,不只是你在守护着我,我也一直在用我的方式守护着你。只是……你太令人失望了。”
语罢,上官灿挥了挥手,令人侍从将上官嵘带走。
上官嵘最后一声“熠儿”哽在喉中,怎么都叫不出来了。
上官灿没有看他,沉默了片刻,朝众人看去。
他淡淡道:“他们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我……则是帮凶!明明有贤妻相劝,偏偏愚蠢固执,非但不相信她,还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于上官堡,我不配当这个堡主。于他,我……我,我不配当她的相公。我在此,同大家,也同她道歉。今日起,我上官熠卸任上官堡堡主一职,请诸位另择贤主。”
全场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上官灿今日真正审判的是自己!一时间,反对声四起。
上官灿却充耳不闻,朝顾惜儿看去,“今日起,我……”
他努力了许久,却还是说不出口,最终对仆人道:“去将我与夫人的和离书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