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博死了。
或许,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季天博意识到了一切都是幻象,那他该是无限恐惧的。他最怕的莫过于自己还未完全掌控萧无欢之前,萧无欢的结界术就强大到可以困住他。
或许,季天博什么都没意识到,死在自己最恐惧的心魔了。
无论如何,都是恐惧!
萧无欢出了房门,轻轻一跃上了屋顶。
他仰躺而下,双手枕着脑袋,望着蓝天白云,只觉得此生都从未如此舒坦畅快过。
从懂事起,季天博就以厉鬼面具训练他的心力,要他无惧无怖。
那个时候,他特别想知道,季天博所畏惧恐怖的会是什么?终有一日,他要他死在自己最深的恐惧里。
如此,是不是就会永世都不得超生了?
倦意突然袭来,萧无欢娴熟地取出一颗无味丹丢入口中含着。一股辛辣味立马呛鼻冲脑,驱散了他所有睡意。
萧无欢就这么躺着,看着一朵云从头顶慢慢飘过。
不多久,昊皇急匆匆折回来了。见到季天博的尸体,昊皇眸中的怒火都藏不住了。
且不说季天博对他还有不少用处,就说萧无欢这做法,分明是明知故犯,故意挑衅他!
昊皇质问道:“人呢?”
萧无欢从门外走进来,“就这么点小事,不必陛下专程折回来,更不必陛下发这么大的火,呵呵,多伤和气呀!”
昊皇回头看去,只见萧无欢靠在门边,倦懒悠
闲,漫不经心。
昊皇越发恼火,却还是有所隐忍。他知道萧无欢既是挑衅,也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他道:“看样子,朕叮嘱得还不够。”
萧无欢笑了,“虎毒不食子,手足不相戕。那仇人呢?有仇不报非君子,不冤不申不是人!陛下应该是懂的吧?”
昊皇看了他良久,突然也笑了,“呵呵,皆是异血惹的祸端。萧无欢,看这样子,你至今对异血,仍是不喜欢的。”
“怎么会?”萧无欢笑了,“我自是要感谢季天博栽培了我?否则,我萧无欢今日岂能得陛下的器重?只是,季天博乃七巫白氏之后,我乃七巫司氏之后。司氏全族覆灭,血脉难寻,不正是拜白氏所赐吗?此仇,陛下觉得,不应该报吗?”
昊皇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没回答。
萧无欢道:“难不成陛下并不知晓那厉鬼面具乃七巫白氏之物?”
“自是认得。”
昊皇回避了萧无欢的目光,“季天博琢磨了几十年药方,这世上怕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异血药方了。你这么着急杀了他,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于你我的大计,亦百害无一利!”
萧无欢道:“这世上有一人,比季天博更熟悉异血药方。陛下若愿意见,我便令人押送过来!呵呵,不过,能不能收服他,且看陛下的本事了。”
昊皇着实意外,“是什么人?”
萧无欢道:“陛下是愿意见了?”
昊皇道:“萧无欢,
你与朕不必卖关子。你说的人,到底是何人?”
萧无欢眸中浮出恨意,冷幽幽地说:“一个,秦晚烟和穆无殇都极其信任的人!”
昊皇并不了解,自是猜不到。
他没想到萧无欢藏着这等筹码,才归顺第一天就罢了他一道!不过,没了季天博这个亲信,他也不怕控不住萧无欢。
他道:“好,你速速令人押来,朕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昊皇要走,却突然朝一旁仍旧昏睡的程应宁看去。萧无欢也看了去,虽没做声,嘴角却泛起一抹讥讽。
好似在嘲讽昊皇赌不起,不敢再将程应宁留下。
昊皇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带走程应宁,只道:“朕等着你那位贵客!”
出了院子,昊皇才交代云栩,“去,把苏姝带走。”
萧无欢压根不在乎程应宁,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