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皇不是准备对程应宁下手了吗?怎么会突然找来萧无欢?就这架势看,并非将萧无欢抓来,而更像是邀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季天博那错愕的表情,萧无欢兴致大好。他笑吟吟地道:“父亲,别来无恙啊!”
在朝暮宫的时候,季天博几乎没有听过萧无欢笑着喊父亲的。此时此刻听这一声父亲,他自己都觉得讽刺。
他太清楚萧无欢的性子了。这个臭小子自小就是有仇必报,宁可自伤一千也要伤敌一百的。他到这里来,必定没有好事!
季天博余光朝昊皇那边看去,很快就故作生气,“萧无欢,你不是投靠穆无殇和秦晚烟了吗?说来,他们二人也算是你的恩人,怎么,这么快又忘恩负义,背叛恩主了?哼,当初为父好不容易为你某得联姻的机会,你不知珍惜,如今,有何颜面,面对陛下?”
萧无欢一点儿都不生气,“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道理,不是你自小教我,且正在以身作则的吗?”
季天博语塞,转身同昊皇作揖道:“陛下,您这是何意?”
昊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便径自往屋内走。萧无欢也跟了进去。
云栩这才上前:“季老宫主,陛下得到了不老
泉,你觉得陛下此举是何意思?”
季天博着实不可思议,“什么!”
云栩道:“陛下已同萧无欢谈妥,季老宫主只需要调养好萧无欢的身子,好好查清楚,不老泉这半味药方当如何使用。其他的,不该季老宫主操心的,季老宫主就不必多问了。”
季天博愣在原地。
原以为自己会是昊皇的座上宾,原以为待自己掌控了程应宁,或许还会有翻身之日。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萧无欢和昊皇,到底谈妥了什么?
季天博走进屋去,只见昊皇和萧无欢正瞧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程应宁。
萧无欢的语气特别薄凉:“此人,不过废物一个,杀了吧!”
昊皇却按住萧无欢的肩膀,严肃起来,“此人,终究是你的胞弟,在朕眼下,不容虎毒食子,手足相戕之事。”
他说着,喊来云栩,“既已无用,带走吧。”
萧无欢嘴角泛起冷笑,季天博则神色复杂。他们都知道,昊皇不会放掉程应宁的。
萧无欢其实不在意这个威胁。
而季天博除了不安,还是不安。他连忙道:“陛下,药效未退,还得等上一两日。”
昊皇诧异:“你对他用药了?”
季天博连忙解释:“没,
不过是调养罢了。”
昊皇这才点头答应,他离开之前,又叮嘱了萧无欢一次,“记住,无论如何,在朕眼下,决不允许手足相残之事!”
萧无欢一脸无所谓,“知道了。”
昊皇和云栩离开后,萧无欢径自寻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坐下,将左手搁在桌上,“好好瞧瞧,我这逆子在你的悉心调理下,还能活多久?”
季天博亲自去关了门,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无欢故作一脸莫名:“怎么,刚才云栩没有与你说清楚吗?”
季天博急躁难掩:“你当真以为昊皇是可信之人?”
萧无欢笑了,“那你觉得,我该信谁?信你吗?”
季天博道:“昊皇当真得到不老泉了?”
萧无欢收回手,兴意阑珊,“也罢,你也未必能瞧出我还能活几年,你这个……没用的老匹夫!”
季天博气坏了,正要动手,却突然觉得周遭的一切变了,变得既陌生又无比熟悉。
他不停地往周遭看,看着看着,不自觉喃喃出声,“朝暮宫!”
眼前,楼阁琼宇,水榭楼台正是朝暮宫的朝霞宫。背后,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犹如夜黑,乃朝暮宫的古树暗林。
季天博越来越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