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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待她?
她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才小学六年级,早上还跟爸爸妈妈撒娇说晚上要吃酱饼,然后和同班的小许高高兴兴去上学了,晚上回来,就看到姐姐蹲在家的大门口,抱着双膝呜呜地哭。
姐姐那时候还没现在高,不到一米六的样子,特别瘦,蹲在地上的时候就像是一堆骨头叠在一起,看得人心疼。
之后家里就来了好多亲戚,把家里弄得一片雪白,门口还摆了好多花圈,他们有人安慰姐姐,有人抱住自己。
再之后,她就看到了灵堂,还有爸爸妈妈的照片。
听着凄凉的音乐响起,看着身边清一色的黑色衣衫,望着哭肿了脸的姐姐,她总算懂了:爸爸妈妈死了,就那么突然的没有了。
可还来不及感伤,现实的问题就先一步掠空了她的思维。
家里的亲戚们开始打闹,他们哄抢着父母的那片自有土地,他们把行李搬进了属于她的家中。
他们嘴上说着愿意抚养她们姐妹俩,可她却看到姨夫只要一喝醉就殴打姐姐,大伯逼姐姐和村上的书记喝酒,小叔总是打劫姐姐手上为数不多的零花钱。
那时候她好害怕,大人为什么都是这个样子?她不想看到、不想面对。
直到有一天傍晚,刚遭到一番毒打的姐姐走到她面前,抱紧她说:这里没有我们俩的家了,跟姐姐离开这里,好吗?
她们来到了北川,这座国际大都市。
姐姐凭借美貌找到了好工作,两人很快就有了好的生活。
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再也不用面对大人的脸,再也不用做不想做的事。
可是,为什么姐姐忽然间也要没有了呢?
她为什么又要回到这样的生活里?
又要必须提心吊胆,必须面对他人,必须做不想做的事?
……
送走了两个老人,陈月洲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
烟是早上新买的,女士香烟,还带着清新的草莓味。
“为什么安慰?”陈月洲仰头躺倒在沙发上,吐了口眼圈,眯着眼,“谁的人生是处处如意的?”
陈月洲很认同:“我这么优秀,我他妈不也变成了女人在这儿坐着?”
478:
不,你这种人要是处处如意的话,只能说明这个社会有问题了好吗?
张茜叹了口气,知道陈月洲的意思:“男人,长得丑点其实有安全感,而且,男人啊,长相其实不重要,你还小,不懂,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陈月洲:“……”
不懂,他也不想懂女人自已瞎编出来的这些歪理。
他只知道,天天都能吃天鹅肉的养鹅人其实不会天天惦记着吃天鹅肉,反倒是从来吃不上天鹅肉的癞□□……怕是一只腐烂的死天鹅都会吃得津津有味。
越是得不到的人,越是疯狂地想通过得到来证明自己能够无限得到。
车子一路北下,停在了曲阳酒店外。
纯欧式建筑,象牙白的石膏材质门柱,苋红色的大理石地板,坐落在一堆深色调的现代风建筑物中央,华丽得让人觉得浮夸。
陈月洲同张茜进了酒店,迎宾迎了上来:“请问二位要咨询什么?”
陈月洲微笑,指着张茜:“我姐打算24号结婚,想问下你们这里还有厅吗?”
“您稍等一下,我问问。”
迎宾说着去了前台。
478有些疑惑:
陈月洲开口解释:“张明宇这边如果没有提防,婚礼现场其实是很好混入的,这年头,拿着200块钱红包随个分子就进去了,但是,这个李娇娇父母都有偏执型人格的倾向,又过度敏感,我担心他们结婚那天在门口设防,到时候张晓雅进不去,还怎么砸场子?怎么让张明宇倒霉?”
478想了想:
陈月洲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