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一边将泥娃娃放回匣子盖好一边转移话题:“你大哥不是跟在静王殿下.身边吗,为何去了南边儿?”
“因为殿下去了呗,奇怪,我没有跟你提过吗?”郑安安疑道,见许锦摇头,便小声解释道:“殿下幼时遭人陷害落了病根儿,每隔一段时间眼睛就会看不清楚,同时头疼欲裂痛苦非常,太医院束手无策,只能压制不能根除。今年年初殿下听说南方有名医,亲自过去寻医了。”
“还有这种怪病啊?那他们找到了吗?”许锦奇道。
“嗯,找到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郑安安点点头,跟着很是同情地道:“殿下这么多年真是受尽了苦,眼疾发作时受不得半点声音,哪怕一点点轻微动静都会让他越发头疼,所以殿下虽贵为王爷,却深居寡出鲜少露面,甚至至今尚未娶妻,就连皇上赐婚他都不要,身边只有几个老仆伺候。跟皇上相比,那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许锦听了不免唏嘘,再大的富贵权势又如何,照样也有解决不了的烦恼。
送走郑安安后,许锦倒是想开了些,回到窗前看信。
信中依然是些琐事,只提了崔禄四月底会动身赴京。许锦飞速看完,目光落到最后一行。
那几个特意写给祁恒的字,这次没有写。
明明崔筱什么都没说都没问,许锦眼泪却一下子涌了出来。
崔筱一定猜到了,哪怕她故作随意地问一句,许锦都会好受些,她不问,许锦好心疼。
除了所谓的身份,崔筱哪里配不上祁恒?
因为这封信,许锦心情低落了好几天,好在婚期越来越近,她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忙,忙碌紧张兴奋不舍忧虑,各种各样的甜蜜烦恼,让她暂且忘了好姐妹的委屈。况且就算她担心又如何?她什么都不能替崔筱做,不能安慰她,也不能替她出气。对于祁恒,许锦也懒得再问了,在她心里,是祁恒配不上崔筱。
忙忙碌碌中,天渐渐热了起来,又是一年端午将至。
初四这日,许锦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哄两个弟弟,母亲突然派人来喊她。
许锦抱着睿哥儿,旁边熙哥儿乖乖跟着,姐弟三人一起过去了。
“娘,你找我有事?”许锦将睿哥儿交给奶娘,目送奶娘带两个弟弟下去,疑惑地问。
江氏笑着道:“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你猜是谁?”
母亲脸上带着打趣的笑,许锦最先想到了祁景,两人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了。可转念一想,既然父母不让他来,祁景肯定不敢来啊,那能让母亲特意喊她过来见的客人……
许锦一下子跳了起来,“二哥来了是不是?”
江氏笑着点头。
许锦转身就往外跑,绕过影壁,一眼瞧见门前站着个穿天蓝色杭绸直辍的微胖男人。那人正负手打量许家牌匾,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静静望了过来,一双长眸瞬间弯成月牙,笑着看她。
“二哥,你怎么又长胖了!”许家设想过好几种再见面后的情景,但真见了,那些想象中的生疏客气什么都没有,只觉得大家仿佛昨日才见过,仿佛从未分开过太久,打趣的话更是脱口而出。
崔禄先朝紧随其后的江氏打招呼,喊完伯母后才摸摸下巴,低头对许锦道:“胖了不好吗?我还是觉得自己胖一点更好,出门时会清静很多,否则被一堆大姑娘小姑娘追着看,太吵。”
许锦忍不住盯着他笑,“哪有你这样故意弄丑自己的!赶紧趁现在还能看的时候给我娶个二嫂吧,真胖起来就没人喜欢你了!”
“不急不急,我又不是祁景。”崔禄摇摇手中扇子,亲昵熟稔。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去里面说吧。”江氏笑着打断两个仿佛还没长大的孩子,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问崔禄:“是今日刚到京城的吗?正好,伯母家客房多的是,你就住这边,给阿锦当娘家人了。”
崔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