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坚持要为女儿梳头,可他会梳小女娃那种简单辫子,会梳妻子那种妇人发髻,就是不会梳十三四岁小姑娘们喜欢的少女发髻。许锦嫌父亲手笨也不是很配合,说说笑笑躲躲闪闪,害许攸好几次前功尽弃。
前面早饭都准备好了,江氏见父女三人迟迟不来,过来喊人,进屋就见儿子趴在炕头还没洗脸,丈夫跟女儿在那儿为插哪根簪子各持已见。她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催许攸去照顾熙哥儿,一边按住女儿肩膀,三两下就帮女儿弄了个温婉又不失活泼的发髻。
“还是娘手巧,爹爹真笨,还非要抢着做!”许锦抱着母亲胳膊朝父亲撇嘴。
熙哥儿听了,扯过衣裳跑到炕里面,学姐姐说话:“爹爹笨,我要自己穿!”
那嫌弃的小模样,把江氏许锦逗得差点笑出眼泪来,只有许攸立在炕前对着儿子瞪眼睛。都收拾好后江氏想抱儿子,许攸将熙哥儿提到地上,摸摸他脑袋道:“熙哥儿长大了,以后要自己走路。还有你娘怀了小弟弟,不许你再往她身上扑。”
“啊,娘,我爹说的是真的?”一大早听到这么大的好消息,许锦高兴地大声问道。
江氏笑着点头。昨日她趁女儿出去看状元游街时请的郎中,确定后准备先告诉丈夫,然后再跟俩孩子说的。
许锦笑的合不拢嘴,一把抱起熙哥儿狠狠亲了两口:“熙哥儿熙哥儿,很快你就要当哥哥了,将来你也要像孟宣照顾孟守那样照顾咱们二弟,知道吗?”
三岁的熙哥儿扭头看向母亲肚子,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二弟在娘肚子里吗?什么时候出来?”
“大概九月底十月初的样子,熙哥儿好好吃饭,长高一点就能抱动弟弟了。”儿子太可爱,江氏忍不住亲了一口。
熙哥儿捧着母亲脸也亲了一口。
许攸看了吃味儿,将儿子拎到自己怀里,领着妻女去前院了。
饭后许攸去翰林院当差,江氏先给花坛里的花草浇水,她喜欢侍弄这些。浇完了,就坐在树下,笑着看许锦姐弟俩闹大白。一开始她只是随意地看,看着看着目光渐渐停在了女儿身上,女儿的长眉,像极了荣征。
平西将军,不错,没辜负当初她给他起的名字。
性格孤僻?江氏苦笑,回忆里荣征几乎每天都在笑,女儿活泼的性子就随了他,她还真想象不出性格孤僻的荣征是什么模样。唉,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当初他既然不信她不找她问个清楚,如今又何苦不娶?她等了那么多年,真的对得起他了,所以她没有任何负担地放下了,跟了许攸。现在她只希望荣征也能放下,好好过下半生,她只希望,女儿永远快乐无忧。
风从树梢吹过,江氏抬头,天空湛蓝如洗。
端午将近,天渐渐热了起来。
晚上穿的衣服也越来越薄了,所以许锦最烦夏冬这两个季节。
冬天太冷,她懒得给祁景开窗,夏日太热,因为顾忌祁景,她就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随时准备一套裙子放在炕头以备他来时穿上。她也不想穿,可夏日睡衣大多轻薄,隔着一层光滑薄纱都能瞧见里面肚.兜上的绣样,更不用说手臂跟背后了。去年还可以借夜色掩饰,今年祁景每次来都带着夜明珠,真是气坏了她。原来当初皇上赏了他一对儿,那家伙猜到她会藏起来,故意留了一个自己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祁景现在当侍卫晚上要当值,每月只有上半月可以过来,而这十五天里有个打雷下雨的,怕留下脚印,他也不会来。如此,许锦难受的日子就少了许多。
“阿锦,你穿这么多不热吗?”纱帐里,祁景脱得只剩一条亵裤,摸着许锦手臂问。
许锦背朝他躺着,挪开他手闷闷道:“不热,但你身上太热,所以你离我远点,不许挨上来。”大夏天的还非要搂着睡,他受得了,她受不了。
“可你身上凉,我喜欢抱着你。阿锦,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