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收着他的帖子的也不过是那么三五人罢了,这苏州府王大人便是其中一位。作为本地的父母,来见证一番,倒也是给吴元泽脸上添光之意。当然了,这是甄士隐的想法。
王大人自己也是有些自己的心眼子的,这吴家既然有那位的照佛,若是自己能慢慢地靠上去,那升官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么?
王家虽然不富裕,可并不缺钱财,再者,有了这高官,厚禄还会远么?最重要的是,他要为自己的儿子,后人找条路子不是?
总不能一直依靠嫡支吧,即便嫡支的堂兄是个能干的,可是侄儿却是个纨绔啊。
日后,谁求着谁,还不一定呢?想着自己每年往嫡支那里送去的那些财务,王大人心下便有一股子地怨气。
听着吴家的公子来了,士隐与三五的好友便停下了说笑,一本正经起来。众人瞧着他拿腔作势的,也是隐隐地有些好笑。可是为人师者,自然不好一副闲散的模样,大家倒也是能理解的。
吴元泽瞧着这屋里的几位,也不大怯场,彬彬有礼地问安之后,这才在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的主持下,行了拜师大礼。
这事儿甄家准备的郑重,吴家自然也没有半点儿怠慢之意,这拜师礼,也俱是上乘的,而且还是让在座的几位都眼热的东西。
米襄阳的字,赵佶的画儿,广陵散的曲谱,这三样,那样不是价值连城之物,这吴家,竟是大喇喇地拿出了三件儿来。虽说是对着士隐的重视之意,可是众人隐隐地还是有些嫉妒。
瞧着士隐一副得意洋洋之态,大家更是气的牙痒痒了。只是没奈何,这是人家的弟子孝敬上来的,大家也只能叹息了。
品鉴了一番之后,众人也只能压制住心下的痒意,出去吃席了。王大人却是因着衙门有事儿,提前退场了。可是他对着士隐,却是更加亲密了,隐隐地有几分尊敬的意思。
士隐虽然不耐烦与官场中人往来,可是这位王大人的操守还算不错,又有出手抓了拐子,替女儿报仇的恩惠,倒是也能耐着性子,相交一二了。
对着王大人的示好,士隐虽然觉得诧异,不过也不大在意,亲自地将王大人送了出去。复又回到席上,与知己们喝酒吟诗,畅快的紧。
又有收了一个聪慧上进的弟子,士隐更是高兴,没多久呢,他便醉了过去。这主人家醉了,客人们便不好赖着不走了。
纷纷地,便告辞了。吴元泽身为弟子,自然地就要替老师料理这些琐事一二。与甄府的管家一起,将这些客人好生地送走了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甄管家心下也高兴的很,这老爷有个弟子了,可顶半个儿子使呀。若是日后,再将姑娘许给了泽哥儿,可不是正好么?
管家想的倒是远,当然了,他这也是揣摩甄士隐的心思之意,这样一想,对着吴元泽更是亲近了几分。
吴元泽也不觉得有什么诧异的,对着甄管家,只当是老师吩咐的。这些都是些小事儿,他并不用太过放在心上的。
可是这拜师之后,却是让人为难的事儿来了。既然拜师了,那么自然地这甄费就要负责起来弟子的启蒙之事了吧。
可是真甄府与吴家,却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的,即便是****地坐车出行的,可是十天半月地下来,吴元泽还是瘦了一大圈儿,甄费想让他住在甄府,可是吴氏夫妇两个哪里敢让自家哥儿离了自己的眼啊。总不能让甄费一个做老师地,又是上了年纪地,成日里两头跑吧。
没奈何地,只有吴元泽自己继续委屈了,他在奶娘这里强打着精神,在马车上眯上一阵子,在甄家也是苦读不已,半点儿也不见萎靡不振。可是眼底那两个老大的黑眼圈儿,却是一****地重了起来。
别说是封氏了,就是甄士隐自己,也是心疼的够呛,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甄士隐思虑了半晌儿,也不得其法,还是英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