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又对答了几分,便带着婆子丫鬟们回去了。
英莲虽然有些诧异,可也没有发问,将母亲送出了院门口,这才回去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中的书稿也是看不下去了,意兴阑珊起来,打发人收了起来。
王摩诘的诗稿,还是自己当初学诗之时,哥哥费了大功夫才找来的,如今掂在手里,却不是当初的那份儿滋味儿了。
母亲为自己相看之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女儿家,说到了终身大事,自然是不敢有多余之言的,也只能装作不知了。
英莲想着这些年下来,哥哥对自己的好,心中更是沉重起来,也不知道父母在担忧什么,她才多点子年纪呢。
不过想着父母年岁不小了,英莲也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格,对着自己这个女儿,父母也算是劳心劳力,也尽够了。
这父母的生养之恩,还无法偿报,再闹出其他事体来,别说是惹的父母伤怀了,英莲只要想想,就觉得心下绞痛不已,只当是无缘罢了。
也是,无缘罢了……
瞧着自家姑娘红了眼眶,丫头们本想安慰一两句,可是被姑娘嬷嬷一瞪,众人很是不甘地退了出去。
内室只余下英莲一个,脸上的笑容俞盛,却是没几下,一方帕子就被打湿了,帕子上的花儿却是愈发显的娇艳了……
※※※
白府,前厅
白家老太爷陪着士隐,两人从山川大河说到了诗词歌赋,谈性正浓,白坤诚想要问一番吴元泽的近况,却是半点儿都插话不上。
白老太爷瞧着孙儿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想着自己与士隐两个也并不用人陪着,便挥挥手,让白坤诚退下了。
白坤诚不得已,对着士隐行礼之后,便退出去了。
“白老先生,士隐此次前来,却是有个不情之请……”
“士隐兄,这样外道做什么,有什么白家能效劳的,自然是尽力而为的。”
老爷子人老成精,自然不会将所有事儿都揽到身上,士隐一向是个爽利人,也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如今这副样子,倒是让白老爷子有些诧异。
“唉,说起来,这事儿确实不该拿来烦您老,可是士隐也是没法子了,才想着拜托府上一二,就是元泽那孩子,我瞧着他家并不寻常,往年他年纪小,也不碍的。如今,他已经是秀才了,今年八月又要下场参加秋闱了,我想着,孩子糊涂,大人可不就得要操劳一二么。我想求着老太爷,看白家能不能想法子查一下他的身世,不为别的,就想着孩子一个太过单薄,不拘是父母那一方,有亲族照应的话,我也放心许多。”
士隐这一番话洋洋洒洒下来,倒也没有一句假的。可是白老爷子却是不能,也不敢应承下来,这其中所涉之事,实在不是白家能搀和的起的,更遑论是小乡绅的甄府了。
“士隐,我劝你一句,元泽这孩子的事儿,你却是不要再追问了,他之前与坤诚相交,白家自然也是探查过的,其中有很多的不同寻常之处,只怕与天家有些关系,到底实情如何,却是年代久远,也是有心人掩盖,白家无能无力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白老爷子也不会将自己所知都一一地告知士隐,士隐闻言,却是颓丧了半晌儿,这样的话,却是糟糕的很,天家之事,多半儿都颇为凶险,士隐这样想着,神色更加郑重,
“多谢老爷子了,让您为难了,是士隐的不是。”
瞧着士隐的神情,百启也是有些不忍,可是这事儿还真是他们这些人搀和不起的,还是早早地抽身为上。
正事儿说完,其他的就没滋味儿起来了,士隐略微地坐了一会子,两人说了些孩子的闲话,便告辞了。
白启也不拦着,自己将士隐送到了二门上,这才叹口气,转身回去了。
士隐的震撼其实要比表面上的更甚,虽然知道元泽身世不简单,可是半点儿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