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失控的那一瞬间,他只来得及将身边之人推开,便人事不知,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再次醒来之时,浑身发僵又是酸软无比,又觉得眼皮子有千斤重的样子,好半天儿地,他才张开了一点点儿,却是觉得讶异非常,似乎别困在哪儿一般。想要略微地动动手脚,可是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是被捆在一辆颇为陈旧的马车里。
等吴元泽挣扎着将身子屈起来的时候,低头瞧着自己的一双儿小手,他只觉得脑子成一团浆糊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成年人的手好吗?瞧着这样软白的模样,似乎是个小孩子罢了,不对!不是似乎,是肯定是小孩子的手。
有些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可是头脑中一阵一阵地犯晕,没过多久,便在惊恐中晕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晕过去之后,立即地就有个三角眼的汉子上来,又翻弄了一番,这次,果真是发财了。
瞧着这几位粉雕玉琢,可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要不是自己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思,只怕是送到那些脏地方去,现下地,自己就能得了好大一笔钱啊。
当然了,暂时地这些都还是别想了,等出了这姑苏城之后,再说吧。瞧着睡着死死的三四个孩子,那汉子又立即地收起了满脸地精明,变成了一个憨厚老实的赶车乡下人。
这元宵节,可不是全城热闹吗?人人都爱进城瞧个花灯啊,看个夜景儿的,就是乡下人,做些家常的小吃食,去了城里,找个临街儿喜庆的地界儿,做个小买卖,赚几个零花钱,这也是极好的。
这元宵节,一向就是热闹非常时候,当然了,也是那些拐子坏人做恶之际。每年的,在这个时节,都会走失几个孩子,是以苏州府衙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打起了精神,来应对这些闲散事儿。
果然地,今年又有四个孩子没了。瞧着还有两家儿,是本地望族,甄费算是一个,还有一位,就是低调非常的吴家了。
瞧着两家的下人来报案,苏州府的王大人也很是关注,听着一位是他们家的姑娘走丢了,一位是他们家的少爷不见了。王大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好在他做官已久,倒也有几分城府的,立即地让差役们封锁了城门,四处地盘查,又让人将吴家与甄家的下人领了过去,让录了口供,再说一番自己的姑娘或者少爷的形容相貌,若是有画像,那就更好了。
甄家自上到下都乱的不成,再者下人都是天聋地哑的,哪里会识字作画呢?
只是他们家姑娘生的奇特,眉间有颗胭脂记,倒是极好的标识,这却是谁也没法子改变的不是。那官差闻言,果然欣喜。
吴家的下人相较于甄家的慌脚鸡似的下人,却是沉稳了许多,并不很大慌张,肃着一张脸,让人也看不太出来他的神情。
许是早有准备,将自家小公子的画像掏了出来,交给了官差,瞧着这些人,他还真是不敢多抱希望,只求着老天垂怜,别让自家公子吃苦太多罢了。
苏州府这里全部的五六十位衙役都出动了,成日里那些客栈啊,码头的,城门的,脸生的,成日里好吃懒做的闲汉,偷鸡摸狗的混子,这些都是官衙的侦查对象,当然了,这些人虽然是没大用的,可是他们的消息却是最为灵通。
都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此言果然不差。这日里,二门街外的闲汉李三儿就提供了一个非常得用的消息,他是瞧见过那个有胭脂记的丫头过的。
众人听的这个消息,果然是欣喜非常,这都三日过去了,半点儿音讯也没有,却不想,竟有这样的好消息传来,甄士隐也顾不上其他,带着下人就去了衙门,听着李三说的,有一位憨厚非常的汉子,抱着个金童玉女一般的女娃子,他还纳闷儿呢,那汉子道是他家小主人,众人也就不大在意了。可是,后来的言语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用处,那汉子抱着这女娃子,往西城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