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时常地要表示自己的一番慈和,送些小物件儿笼络自己兄妹一番,他也只当是今儿又送什么东西来了。
结果,却是史鼐要见他,史俊伟听了,也有些奇怪,这史鼐,却是很少召唤自己,少不得的,要去一趟了。
听着他满口的慈爱,似乎全身上下的心思都是为着侄儿侄女的着想,史俊伟就按捺下心里的嘲讽,谢过了史鼐。
“俊伟,这你们府上也没个操持的,让你大哥夫妻两个过去,帮衬几日,可好?
“二叔,内宅自有舅母,外院也有表兄与先生府上的管家,自然料理的开,并不劳烦大哥大嫂子了。”
“这怎么能说是劳烦呢?一家人罢了,你又何必这样生分呢?”
史俊伟也不知道史鼐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婆婆妈妈的小心思了,忍着不耐推辞了几遍,瞧着史鼐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史俊伟也不高兴了。
只是默默地端着茶喝,并不接话,史鼐拉下脸来和一个小辈儿说了这许久,他还不领情,何等恼火。
“俊伟如今翅膀硬了,又是阁老的义子,又是阁老的弟子,又与公主府的郡主定亲了,自是不将我们这些穷酸的叔叔婶婶放在心上了,倒也罢了。你走吧!”
“叔叔婶婶的好意,我从来就是感激的,就是我父母,只怕也是感恩不尽吧!”
听着他这话,史鼐还真是生气了,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华,王云。二叔若是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侄儿找了他们回来,与二叔好生地分说一二?”
史鼐听的这话,心下顿生惊涛骇浪,面上地,不免地就带了几分出来。史俊伟瞧见了,也只是嘲讽地一笑。一点儿也不掩饰,直愣愣地盯着史鼐。
史鼐更为震惊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竟是丝毫不掩饰地问道,
“你是从何而知的?”
钱华是谁?是贾府一个很是不起眼的小管事儿吧了。王云是谁是史家大老爷生前贴身伺候的小厮。
就是这样两个小人物罢了,竟是能合起手来,将他父亲给弄死了,为的,就是给自己兄妹二人按上“克父克母”的名声。
若不是后来陈斌的各种努力,只怕湘云还真是落的这个名声。史俊伟之前倒也不在乎。可是如今呢?
在林如海与陈斌两人的教导下,自然与前日不同了。对着这罪魁祸首之人,更恨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叔只以为自己与贾府那位老太太的谋划精明隐秘的很吗?谁知道呢?那两个奴才,两板子下去,别说是主子了,就是祖宗也都卖了个干净。”
“好,好。我果然看错你了。当初姑妈还说呢,让我斩草除根的,只留下湘云那个丫头罢了,一个丫头片子,还不任由我摆弄了。我确实心软了一番,总归你是大哥的血脉,给你留了一条性命。却没想到,今日却是铸成大错了!显然地,我连一个文弱妇人都不如啊!”
史俊伟没想到,这位倒真是光棍的紧,略微地一诈,什么都交代了。他与史家老爷,这具身子的生父,还真是没多大的感情,只不过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自然地就要尽心力一二了。
肃着一张脸,史俊伟从史鼐那儿回来了。瞧着丫头传话,说是大爷回来了,湘云急忙地带着丫头们出来了。
“哥哥,可还好?叔叔有没有为难你?”
“妹妹放心吧,并无大事儿,只不过是随便地闲聊几句罢了。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琐碎的事儿没料理干净,等会儿,咱们一起用晚饭吧。”
三言两语地,打发了史湘云之后,史俊伟满身疲惫地回到了书房。真是没想到,父亲之死果然与贾母与史鼐有关,当初陈永安听着影影绰绰地消息之后,他还是打死也不信的。如今,却是活该打嘴了。
只是,身为人子,这仇怨却是不能不报,贾府倒也好说。只是如今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