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黛玉自到了扬州,便是各种舒心的日子。除了偶然惦念一番外祖母之外,竟是半点儿也不想念京中的生活。
这日,她听了父亲的话,开始学习打理家事,翻开了账本子,就看到了父亲这几年送往贾府的礼物,里面又夹杂着详细的礼单子。黛玉甚是感兴趣地拿起了礼单子,结果越看,脸色越发地难看。
宝玉屋中有好几样古董摆件儿都是这礼单子上有的,而且更甚的是宝玉根本就不稀罕那些东西,任由那些丫头子糟践!即便宝玉可能不知道那是林家送去的东西,可黛玉依旧有些迁怒宝玉。
看都后面,竟然还有五千两银子,特特地注明了是给自己的花销。可为何,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呢?为何贾府的那些下人还会说自己“一草一纸都用的是这府里的”!
黛玉心性本就良善,不会往坏处想别人,只是觉得憋的慌,眼泪儿就下来了,看的周围的下人急忙上前安慰不迭。
黛玉心思急转,就怕爹爹知道了,再担心自己,忙用帕子拭干了泪水,却是有了探究之意,她在贾府待了五六年的光景,父亲就除了每年的年礼、节礼外,额外地送了三万两银子!
这让黛玉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却也说不出来其中的缘由。
晚上,与林如海一起吃饭之际,黛玉便问了出来,林如海一副甚是惊讶的样子,问道,
“难不成我每年打发人去京里,玉儿都没见到么?”
“见是见了,可女儿从没过问过这些!”
“咦,难道你外祖母也没给你零花钱么?我每年给贾府三万两,其中有五千两是你的零花。”
“这,没有。我与几位姑娘一样,都有月例银子,再者从不出门,也没花钱的地方。”
黛玉虽不会隐瞒父亲,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稍稍地替外祖母开脱了一句。
林如海心中一边儿感叹咱家女儿的良善,一边儿却更恨贾府作践自家玉儿了。
日后总有回报的机会,这年后,自己就能调回京中了,到时候倒是要问问自己的好岳母!
“你的那位宝姐姐,就是那位薛家姑娘,你觉得如何?”
“宝姐姐为人稳重,行事又踏实。听说之前都是她料理家事的,就是因着她那位哥哥不长进的缘故。如今可不成了,她哥哥似是换了个人一般,最是知道上进的,是以宝姐姐便日日与我们吟诗作对,做针线罢了。”
“哦,这倒是个难得的,只是出身不好!”
“谁说不是呢,之前宝姐姐似乎要去参加宫里的遴选,可又好像是她哥哥不同意。是以,宝姐姐便不去了。”
“这样的事儿,你如何晓得?”
“都是宝玉和我讲的,他也不知道时常哪里来的这些消息,总会与我说项一二。”
“宝玉呢,书读的如何?打算几时去下场”
林如海随着黛玉的话转移了话题,问道。
“就他?这辈子怕是不能了,宝玉最恨的就是那些成日里蝇营狗苟讨功名之人,自己哪里会去找那个苦头吃。”
“咦,那他日后以何维生?”
黛玉一怔之后,半晌才道,
“自然有老太太和二舅舅安排好的啊!”
林如海也是发现了自家女儿的单纯天真,心下一叹,循循善诱道,
“那等老太太和你二舅舅去世之后呢?宝玉该如何?”
“这……爹爹,女儿明白了。”
“知道就好,好男儿即便不能报国为民,但也要学的一身本事,护佑亲人,就如同宝玉,如今在老太太和你二舅舅的庇护,自是可以逍遥自在,那日后呢?等老太太和你二舅舅老了之后,谁又能为他们养老呢?”
“总不能到那个时候,宝玉又去依靠别人吧?”
“是呀,外祖家排场铺陈的甚大,时间久了,怕是后手不继啊!”
“难得我女儿有这份见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