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顿时有点明白之前银月姨娘为什么会因为王仕连去齐王府而感到受辱,又为什么之前会半夜的去翻肖婉儿那些书了。
银月姨娘这明显是自家的孩子容不得别人说不好啊,她甚至连在王怡真的面前都不好意思说实话,王正清的“神童”神在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科目上,偏科到了竟然在国子监中的学识这么差,难怪她为用学费发愁,王正清差到了几乎要退学的地步,那些束脩根本就是给博士的贿赂吧,自然要比别人家丰厚好几倍了。
也就怪不得银月姨娘要反水了。王仕连这个济宁伯封号,完全是海氏自娘家带来的,如今王元娘要做燕王妃,济宁伯的爵位怕是传一代就不会再有了。王仕连想出人头地,就要有功名,太学毕业,那基本上来说也是包分配工作的,最起码继续留在太学当个“乐”科的老师也不错,但前提是,别因为大考被人退学啊。
而王怡真没有想到,王正清作为一个只会声乐同画画的神童,策论不精,连诗词都不好,看来凭考试是考不出成绩来的,因此做皇子的陪读,倒真的是极好的一个前途。
就算是没有功名,只要所跟随的这位皇子有前途,至少能无惧于大考,稳稳的在太学中拿一个名额,而之后留校做老师也好,又或者去齐王府做个门客、作个书吏也好,都是心腹,当然啦,如果这皇子能做了皇帝那就更好了,潜邸时的心腹人,就算没有功名,要立足于朝堂,荫恩个职手官职也容易的很,也就是说,银月姨娘是投向了齐王吗?
诸皇子中,太子、晋王、韩王、魏王、楚王都已经在启圣帝那里领了差事,开始独当一面了,唯有齐王、燕王两位依然在国子监中求学,但燕王爱画,一向在自己的院中会客,并不去国子监,是个出了名的富贵闲王,以王正清的天份,若是投他倒也相契,但最终也还是一介画师。倒是齐王,在文人之中颇有文名,诗词文章都好,甚至到了以诗文选妻的地步,王正清若要留在国子监,银月还当真就只有齐王这一个选择。
一时间王怡真也没法怪银月姨娘了,若事情真的如此,她倒也不算对不起肖婉儿,最终为的还是肖婉儿的血脉,若换了王怡真,为了蓉蓉,怕也要这么做的。而且这事情也终究还是她猜的,之后总得银月肯对她坦白,反正银月翻书也是好多天之前的事情了,若是交易,此刻怕也已经成立了,这件事情,就先不追究了吧。
王怡真心里最着紧的,到底还是肖婉儿的事情。只是思来想去,若是直接就找王仕连问“您知道我亲爹是谁吗?”好像有点太过份,最终她还是决定,从别的方向上问起。
“父亲过奖了。”王仕连之前将孩子们夸奖了一个遍,个个都有出息,王怡真自然也该先恭维他两句“我们能有今天,也是父亲生养之恩。”
面对着王怡真的客气,王仕连非常满意,连连点头道:“你明白就好,那该有些什么表示,你懂得吧……”
“我……”这话听起来如此耳熟,王怡真感觉,像极了山贼劫道未杀人时,面对苦主们谢过不杀之恩后的言词啊。王怡真实在不想接有关钱的话题,王仕连面对海氏这继妻都一要一千两,总感觉对她这亲生女儿,要是绝不会少,于是生聊道:“父亲对我们未来前途担忧,我也是懂的,只是我刚回这京中,还有些事情想问问父亲。”若是答的有用了,王怡真倒可以考虑给他打赏个几两。
结果这一句话……可能是讲错了。
王仕连的整个人都精神振奋了。“你有问题要问我?问我吗?唉呀,怡真竟然有事要求我?父亲真高兴啊,不过嘛……父亲我真的过得很苦啊。”王仕连说道:“你不要以为海氏是个好的,这些年别看伯府过光鲜,海氏对我,可远不如你母亲对我,当年你母亲不管挣了多少钱,都肯给我花用的,海氏这小气的,她的钱就是她的钱,别看她给这个家花钱不手软,养孩子养的娇贵精细,但却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