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怡真瞪大了眼睛问道。其实这种事她之前也想过,会不会是押车之人监守自盗,但她当时怀疑是那个老管家将车上的所有都拉到了别的地方,却没有想过其中的一个人,会在无人时解开油布包,去拿其中的一本。
“唉,我也只拿了一本,或者说,我们当时都各自只拿了一本,你也知道嘛,毕竟她还有个家里人跟车,而我们若拿得多了,一包里少了太多书,也会被人发现。”
王怡真头痛的问道:“你们?你们有很多人?”
“当时行健武馆的年轻师兄弟们都去了啊,我们这一伙,怎么也得有7、8个人吧。不过我真的只拿了一本书,你不知道当时时间也紧,我是好不容易抢到的这一本。”
“什么书?”
“书名很好,叫做《奇技淫巧》,当时师兄弟里,就我手快,我一看名字,该是我喜欢的,就急急的抢了来,谁想到啊……唉……”付卫东现在说起来当年的事,眼睛都还闪烁着失望。
王怡真略有点明白他的心情……
可能是看见里面有个“淫”字,就只当是金瓶梅这种名著,谁想到抢来了一看,却是一本解说新奇的技艺和作品的十分正经的手工书……
就像王怡真以为家里有矿,结果上京后只有死人等着她一样……
“那个竹筒就是这本书上的?粉药也是?”
“竹筒是,那药不是。”付卫东说道。“我那本书中,只讲巧技,竹筒便是其一,是我无聊的时候,随手做着玩的,当时做的时候,还有师兄弟们在笑话我,说谁家吹药不是一口气吹进去一把药,我这竹筒一天做不了一个,进出口还细的不行,只怕药都出不来,却没有想到,隔了好几天,一个师兄弟私下里就来找我了,原来他拿的那本是讲的专做女子胭脂香料香方,内中有一个配方,是安神之用,内服效果好过外敷,然而用火烧之疗效最佳,竟然是可以当迷药来用的,你也知道这江湖之上,兵器好学,迷药难传,但凡有点效果的迷药,人人都当着是神仙方子一样捂着。他得了这方子,想方设法配了一些,可是谁想到出来后竟然是粉色的,颜色十分打眼不说,根本没有办法投在饭食之中,那就只能外用,却还要拿火烧了才能用,便想到了我这竹筒试药,我便给了他一个。”
“然后呢?”
“然后?这还有什么好然后的?我做的东西那还能有错吗?他让我多给他做些,我也要他多给我些胭脂香药,你也知道,你师傅我一直没有娶个媳妇,那啥,要是有机会……”
也就是说,这改良竹筒配香药初衷真的是用来窃玉偷香的啊……
“你那个师兄弟,叫什么名字?”王怡真问道。
“名字谁知道呢,我们师兄弟相处,又都不叫名字,按着入门的顺序,大家都叫他小五。”
“……”这起名的风格也真是够粗暴了,这么说来王怡真也想了起来,这位师傅确实是个不记名字的,看见了人不是叫外号就是叫序号,可是连自己师兄弟的名字都不知道,这画风未免也太清奇了吧?
“那你这师兄弟呢?”
“不知道啊,大家本来就是街上的混混,进武馆也就是找个地方一起混着,……唉,好吧好吧,其实我同他们也并不熟,你看你们师兄弟几个,都是我一个一个捡回来的,我们那些师兄弟也一样,本来都是街上混的,被师傅捡回了武馆。当时那几条街都归我们管着,吃喝倒也不愁,可是后来一场大火,武馆没了,也就没有了地方可以去,街上的邻坊受我们连累,也不肯再供养我们,大家就都散了。我也找不到他,他也找不到我,哦对了,你别问我书在哪里,那可是火啊,什么书还能在火里留下,武馆没了,那就是真没了,连大门都烧得一干二净,何况是书。”付卫东说道。
怪不得他到了鲁地也还是做这些收供养保太平的活计,原来是老本行啊。王怡真也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