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离开北京。
顾弈帮她付掉欠房东的300块房租,还掉欠朋友的1800块钱。这钱还是跟邹榆心拿了给青豆做手术养身体的,结果没用上。后来医院的钱是青松给的,那丫头也没肯补什么身体。
他问顾梦,怎么会欠这么多钱?顾梦低声,“前阵子他进去了,这是我借的保释金。”
“那他妈他自己不还?”顾弈骂完又嫌恶心,“算了算了,赶紧回去。”钱还掉两清,别沾这些祸星子了。
当初闹得太绝,顾梦没脸回去。她对顾弈说,幸好没结婚,当时爱得要死了,昏头的时候就想结婚,好像只有领张证才能浇熄恋爱的火,现在只有庆幸。
顾弈手抄胸口,靠墙沉默。
顾梦推推他,问他怎么不说话。
他剜她一眼:“你这种感谢的话得对邹榆心说,别对我说。”
“她……”顾梦嘴角撇过不屑。
“你的房间她每周两趟清扫,雷打不动。我那屋子,一学期不在,她就一学期不进去。你说她重你重我?”
“这事儿不是这么分的。”
“你恨她就直说,非得给她安罪名?”
顾梦被顾弈强势的口吻一噎:“我……”
顾弈不耐烦,问她到底回不回去?
顾梦也是个犟脾气,听顾弈凶,脖子一扭,也不说话了。
晚上,顾弈打地铺沾席就睡,鼾响一夜。顾梦心疼他站票赶来,累坏了,次日一早出去,给他带了份油条大饼,又问院里的房东讨了杯凉白开。
顾弈咬了口刚出锅还脆着的油条,问她:“你哪来的钱?”为防顾梦想一出是一出,闹脾气反悔,顾弈一毛钱给没她,只等带她回去。
顾梦理所当然:“赊啊。”
他灌了口水,摸口袋准备掏钱:“你都要走了,赊了什么时候还啊?”
顾梦切了一声:“就是要走了,才无所谓还不还。”按住他掏兜的动作,“别给了别给了,算了算了。”
顾弈不肯吃,追问她哪家店。顾梦笑话他,“就五毛钱。”
顾弈瞪她,径直往外走。这间二进四合院往左拐三十米左右有一家早餐摊子,顾弈上前边掏兜边问平头的老板,刚刚有没有人赊账。
老板摇头,说今天没有。
一扭头,顾梦没品没相地抠鼻子,嘀嘀咕咕特不乐意,“有毛病吧,思想这么正确,一看就没过过穷日子。”
顾弈拉开她的食指,“哪家?说,我去把钱给了。”
顾梦烦死他了:“五毛钱我有!我给了!逗你玩你还当真了,没劲!”
顾弈:“……”
顾梦气得一身汗:“我要是想跑我就直接跑了,还跟你要什么钱。就是想把钱还掉,不欠人家。”他不信任她的样子跟邹榆心一模一样!不愧是邹榆心亲手带大的。
顾弈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知道自己惹了她,语气一软:“你要是不想回去,咱就先去趟杭州玩玩吧。”
顾梦整理行李的动作一顿:“杭州?”
“嗯,去玩一圈,散散心。”
见她不语,顾弈:“不想去就算了……”
“去!谁不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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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8月19日,顾弈和顾梦到杭州玩了一圈。
两人好人家出身,心眼不多,经验不足,住宾馆头一天行李箱就被翻了,幸好顾梦一穷二白,箱子里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饶是如此,贼也偷走了她三对大耳环、一个发箍、一条项链、三件夏装以及两件袄子。基本上算是撸光了。
顾弈就一个大帆布包,走哪背哪,钱和相机没少。
顾梦看着一滩狼藉的行李箱,挺乐观:“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黑子送她的首饰全没了。北京一梦觉醒,什么也没留下。
在杭州的头两天,他们在西湖、净慈寺、武林广场、古玩城拍掉一卷柯达。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