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里的灯全亮起,方才看不清的地方摆满了玫瑰花,陈硕翻身起来拿了最大的一束献给媳妇儿,小两口在投影前拍了亲亲的照片。
心悦打算等明天拿了结婚证后,一起在朋友圈昭告天下,包括她妈,包括那些曾经在她人生里出现过的男人。
今天中午的偶遇,在她心底又勾起了自卑,她很怕将来发生什么尴尬的是让陈硕难堪,也许某一次逛街某一次出行会碰到什么人,这个世界太小了。
于是以为自己要来这里修水管时,闫心悦一面感叹自己不该再奢望什么求婚,一面又为了自己真正融进了陈硕的世界而安心。
怎么也没想到,等待她的,是陈硕全部的爱意,是她期待已久的求婚。
自然,搞得那么浪漫,这会儿收拾屋子就头疼了,横七竖八的电线、彩灯,满地的鲜花,全都要收好打包,彩灯能还去公司,但鲜花不能全带走的话,回头还要再过来处理。
闫心悦耐心地收拾着,问道:“这么多的花,花了好多钱吧?”
陈硕说:“这都是有数的,这才贵呢,你知道别人请我做一个要花多少钱吗?”
说着说着,并肩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被玫瑰花包围着,又看了一遍那个简单的动画,再次看到色房东被陈硕一脚踹飞,两个人哈哈大笑。
陈硕爱不释手地亲了亲心悦,搂着媳妇儿说:“糯糯家那屋虽然现在也是我们的家,到底是租的房子,这里小是小了些,好歹有名有姓的是咱们的家,我怎么也得在自己家把媳妇儿娶进门。”
闫心悦窝在温暖的怀抱里,抬手看无名指上的钻戒,问道:“我可以戴着去上班吗?”
陈硕说:“当然可以,从今往后这枚戒指就替天出巡,所到之处、所遇之人,向他们宣誓我的主权。”
闫心悦早就发现,陈硕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幽默,并不像他的外表看起来不好相处,在一起总能被他逗笑,笑点全长这人身上了。
陈硕说:“这戒指不贵,不过买戒指的钱是我妈给的,糯糯老板的太太,就是我们去参加开幕式那位,和她女儿帮我一起,那天正好遇到她们去清洗首饰。款式我挑的,但尺寸参考了她们的意见,没想到这么合适。”
闫心悦说:“人家的工作就是卖东西给客人,看人眼光很准,是专业的。”
陈硕很佩服:“就一面之缘,实在太厉害了。”
闫心悦问:“那么糯糯也知道你要向我求婚吗?”
陈硕想起来还没回简糯消息,拿来手机一面回复,一面说:“具体的她还不知道,你看,还想借相机给我拍求婚录像,真是个好姑娘。”
“那明天领证,可以邀请他们来观礼吗?”
“我问问。”
简糯同时收到陈硕和心悦的消息,看到戒指已经戴在心悦的手上,她高兴极了。
但明天预约了医生要带哥哥去做检查,她需要和哥哥商量后,才能确定能不能去参加新人领证,虽然心里十万分愿意去民政局观礼,可答应哥哥的事,也不好轻易爽约。
和心悦讲电话时,高深也到家了,上楼前到信箱拿期刊信件什么的,翻看信件内容,把一些没用的广告直接扔进废纸篓,翻着翻着,却翻到邮递员投错到他家信箱的糯糯的信件,是来自保险公司的对账单。
忽然想起,糯糯这次受伤有找保险公司理赔,如果只是普通的商业医疗保险,应该在免赔范围内,反过来说,简糯这么少的花费和两天误工都能赔的话,那保险金额就很可观了。
高深上次就很好奇,但没顾得上问,今天把信件交给糯糯,就问道:“你给自己买了高额保险吗?”
简糯打开信件看,一面点头道:“我从前一个人,经常会胡思乱想,我也会生病嘛,没人照顾我躺着硬熬的时候,就怕我死掉了怎么办,什么都不能留给爸爸妈妈,然后我就去买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