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知道陈硕的脾气,答应不会对闫心悦多嘴,但他也很担心干妈的身体,心情自然有些沉重,中午回到家,看到已经过来给他准备午饭的女朋友,笑得有些勉强。
简糯那样敏感细致的人,一下就察觉出高深的不对劲,相处至今,小高同学只有在怎么都查不出代码错误的时候会如此低沉消极,但那也是极少数就发生过一次的事。
午餐是妈妈的鸡蛋饼回锅加热,简糯另炒了一盘青椒肉丝和酸辣土豆丝,这两样都是卷饼的绝配,还有热乎乎嫩滑的鸡蛋羹。
本该是让高深食指大动的一餐,可他吃了一卷饼就没什么胃口了,简糯忍不住问:“工作不顺利吗,还要加班吗,没关系,你忙你的。”
那家伙只关照不能对心悦多嘴,没说不能告诉糯糯吧,犹豫了一秒钟,高深说:“陈硕妈妈受伤了了,割稻子割伤了手,没及时去医院处理结果感染了,现在在医院里。”
简糯很是揪心:“伤口很严重吗?”
高深皱眉头:“镰刀啊。”
简糯紧张极了:“硕哥呢,现在回去了吗?”
高深点头:“应该已经到机场了,他给我打电话,是怕闫心悦在这里被她妈妈欺负,让我留心照顾一下。还有就是,他对闫心悦是说紧急出差,不让说他妈妈的事。”
简糯说:“我们能做什么吗?”
高深无奈:“就等消息吧,希望没事,也不知道手伤到了什么程度,以前听他说,家那边和他一样年纪的孩子,把手指头都割掉了。”
但说出来,高深心情好了些,又大口吃了一卷饼,其实两卷下去也管饱了,只是平时碰到好吃的会不节制,糯糯自然不会劝他多吃,收起来下午饿了再吃就是了。
“我妈妈去找我爸了,原来昨晚我舅舅去过,我妈怕我舅舅乱说话吓到我奶奶。”简糯收拾完饭菜,从厨房出来,给了高深一杯咖啡提神助消化,说道,“你回来前,妈妈发消息说,爸爸当着奶奶和娘娘的面宣布,他要留在上海养伤,这次看起来好像不会再食言了。”
高深喝着咖啡,安静地听着。
简糯笑着说:“我要学一学心悦的心态,只要我爸留下来就行,至于他为什么留下来,是不是为了奶奶为了妈妈都不重要,只要留下来就行,没必要逼着他表态,是不是愧疚是不是补偿,这不重要。”
高深惊喜于糯糯开始学着放下一些事,虽然他也经常困惑于女朋友的“想太多”,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心疼这么好的女孩子,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最亲的人。
“下午干些什么?”简糯问,“想不想睡一觉,这两天又累坏了吧。”
“才喝的咖啡,不能浪费了。”高深说着,看了看家里的环境,“我想大扫除,万一哪天叔叔阿姨想过来坐坐呢,这么乱怎么行。”
简糯觉得以男生平均标准来说,高深家绝对算干净整洁的,即便他自己说乱,那也只是东西摆放的随意了些,但人家诚心诚意,她又喜欢收拾,当然愿意一起帮忙。
“啊,对了。”简糯摞起茶几上一叠电脑期刊,高兴地说,“不用紧张,我爸妈不回来住,因为要陪我奶奶,我奶奶是真可怜,儿子一走二十多年,我妈好歹还过去陪了七年多了。”
高深说:“可是你也和爸爸分开了二十几年。”
简糯抱着期刊,摇了摇头:“不一样,其实我和爸爸只是某种意义上的感情好,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种感觉,要是爸爸真的回来定居不走了,我们的父女感情可能才要刚刚开始。”
高深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能明白这种感受,毕竟在糯糯的人生里,爸爸就是一个在远方的存在,她只是下意识地和爸爸相亲相爱,而不是长久在一起培养出的感情。
“那也很值得期待,没有读书考试的压力,叔叔也没有工作养家的压力,开开心心做父女,多好啊。”高深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