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的房子就在赵爷爷房子的西边,三间大瓦房,两间厢房是去年刚盖的。
赵家沾了赵大山的光,这几年都过的不错。
大海媳妇是个干净伶俐的妇人,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
今天她特意把东厢靠厨房的一间屋子给腾了出来,老爷子去世,得看日子,再加上吊唁,下葬,每个七八天都忙活不完。
东厢这间屋子靠近灵棚,门却朝西开。那边人再多来来去去也不会过来,而黄豆和黄小雨想过去,出了门走几步路就到了。
本来,她想把大屋她和赵大海睡得房间收拾出来。还是赵大海点拨她,他们睡得房间两个兄弟媳妇住进去不好看。
西屋孩子们的房间也别挪腾了,你就把东厢厨房旁边那间杂物间腾出来,她们待着自在。
别说,赵大海就是在外面做事的,这间屋子小是小点,胜在干净利索,就一张床,一个桌子,四把椅子。
这都是赵大海媳妇临时挪进来的,连窗帘都是新挂的。
黄豆腰后面垫着被子,歪在床边看黄小雨给孩子换尿布。
敬哥儿的弟弟刚取了名字,叫赵子礼,现在大家都叫他礼哥儿。
这是个比赵子敬还听话的孩子,吃饱了睡,睡醒了也不哭闹,咿咿呀呀地哼一会吃了奶继续睡。
“嫂子,你脚是不是肿了?”
黄小雨裹好孩子,给他放床上躺着,伸手来捏黄豆的脚。
黄豆这两个月胖出来许多,腿粗胳膊粗,脚都比以前大了一号。孙武媳妇给她做鞋,鞋面都要放大一些。
“是肿了,大夫看了说正常。娘也说正常,只能由它去了。”黄豆无奈地动了一下脚。
黄小雨索性给她鞋脱了,说道:“你把腿放床上,别这样悬着,这样肿得更厉害。”
到底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就是比黄豆懂的多。黄豆听她这样说,也不客气,被子重新移动一下位置,把腿脚放到了床上。
“还有两个月才生,我都着急了,恨不得现在就生出来就好。”黄豆笑着说。
黄小雨把礼哥儿往里面挪挪,让黄豆躺得舒服点,自己也脱鞋上了床,伸手给黄豆捏起腿来。
“想都是这样想,可真等生下来,还不如揣肚子里自在呢。饿了哭,尿了哭,不高兴哭,高兴还是哭。关键还不会说话,什么都是哭,你也不知道他是那不如意。
还有这出门,去哪都得带一大包东西。尿布得带个十几张,还不一定够用。衣服也得带,尿湿了也得换吧。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最关键的是做啥都不方便。
你想啊,没生的时候,他在你肚子里,你去哪,都空着两只手,又不怕他饿了又不怕他尿了更不怕他拉了。多省心啊!”
黄小雨捏得黄豆很舒服,不由微微眯了眼。这话确实有道理,可是她心里急啊,总想孩子早点生下来就放心了。
他长得什么样啊,丑还是俊,有没有哪里不好啊?聪明不聪明啊。
反正晚上没事,黄豆和赵大山两个人就像个傻子一样,各种想象猜测。
就是名字,男男女女也起了一大堆,到现在还没决定好用那个。
“我们啊,当初生敬哥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礼哥儿就好了。第一个孩子特别用心,不会就问,听见那个婶子或者嫂子说孩子经,立刻要竖起耳朵听几句。现在啊,就这样胡乱养着,反正什么都会点。”
黄小雨别给黄豆捏腿边说,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黄豆从小就像小大人,去哪里都照顾黄小雨,有好吃的也记得分她一份。
这些年,两个人从姐妹成了妯娌,感情没淡,反而越来越好,竟然成了无话无说的闺蜜。
妯娌俩感情好,赵大娘心里更是舒坦。她受过妯娌之间的苦,欺压,更能体会那种感受。见家里两个媳妇感情好,反而更高兴。
两个人说着话,一旁礼哥儿咿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