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可听着裴真的话, 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出神。
爷爷倒是没有刻意教过她做这些小菜,长大以后偶然想念起儿时的味道来, 也是自己慢慢尝试着照做, 总觉得怎么都还原不出那个味。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慢慢向他靠拢。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 裴真会在品尝了这一口食物之后,反应这样的动容。
真的很像吗?
周可可并不是那么自信的同时, 想起了易寻来。
她做的食物, 他也是吃过了好几回, 好像很少从他那里得到特别的反馈。
“可以”、“不错”, 最多如此。
从来都是给什么就吃什么, 没有要求,也从不拒绝, 只会一言不发地把她做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他也会偶尔觉得这味道跟记忆中的很像吗?
“可可。”吃着吃着, 裴真又抬起头来, “易寻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个时候的事?”
“嗯?”周可可又一次发出了不解。
那个时候, 还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在她的记忆中,不过是经历了与一对不太普通的母子相处的一年时间罢了。
“看来没说啊。”裴真笑着的同时又吸了吸鼻子。
她整理了情绪,正色道:“我们当时是跑出去躲债的。”
周可可愕然。
“那时家里出了点不好处理的事。”裴真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易家一度经历过破产,一夜之间负债累累,到处都有人追债。
周可可是曾觉得奇怪过, 易寻的家境应该是从小就不错的, 而在小镇上的那一年却多少能看得出拮据, 像是完完全全与他原本的优渥生活割裂开了一样。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故事。
“易寻当时还要高考, 我一个人带着他,差点熬不过去。”裴真不无感慨地说,“你爷爷人真的很好,接济我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问。”
周可可明白裴真刚才为什么会差点落泪了。
裴真放了筷子,握住她的手,“我一直都想跟你聊聊这个。”
她垂下了双眸。
对方话未出口,她心里隐隐有点能猜到,自己会听到什么。
裴真要对她说的是:“现在你的家里也出了相似的事,我们经历过,所以特别能够体会……”
后面的话,裴真没有说下去,有些东西不用说得太多。
她怜爱的目光投在女孩的身上:“放心可可,一定会好起来的。”
太阳没有落山。
与说好的一样,易寻在下午时就到了家。
周可可静静地挨在玄关后,看着他随手卸下了外套,松开领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仅仅朝她看了一眼,就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与平时不同。
不易察觉的笑容从周可可的脸上一晃而过,她抿了抿唇:“没有呀。”
男人看着她脸颊上隐约浮现的梨涡,也没有追究。
他单手托着衣服,朝着她走过来,牵起了她的手:“是在等我吗?”
裴真已经回了家。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周可可收起了别样的心情,陪着易寻进了客厅。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下来端起茶几上刚倒的热水,缭绕的蒸汽在他唇畔环绕。
“我明天休假。”他说。
听到这一句话的周可可,隔了一会儿才有所反应。
“真的呀?”她的脸上一点一点绽放出小小的喜悦。
不知道是应该先开心多了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是该欣慰他可以好好休息。
“不要被我影响,”易寻见她低头去看天气预报,温和的目光动了动,“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喝了口水,他补充了真正想说的话:“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
“我该干什么……”周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