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细看还好,仔细打量起来,眉眼间越发相似了,霈儿掩下心中疑惑没有立即说出来。
入夜之后,船行海上,一片苍茫。
海风微冷,众人各自回到船中,却仍有人声灯影映照水上。
霈儿想了很久,伺候水霆霄洗漱完之后,还是打算将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相像吗?”
水霆霄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书细想了一下,霈儿自小便在她身边,倒不会说些无中生有的话。
“方才桑榆姑娘来奴婢屋子借问可有多余锦被之时,奴婢倒是多嘴问了一下,得知她母亲自幼便是与家人离散,她从小便不知道外祖家,您说会不会是——这么多年奴还是第一次看见与殿下相像之人,而殿下又肖像陛下,那孩子可是陛下嫡亲的幼妹……”
霈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两人心照不宣。
如今泠国女皇陛下有一桩心病,因从小将疼爱的幼妹丢失,以至于先皇陛下不和她多有怨恨,直到先皇驾崩,传位给如今的陛下,也就是太女的母亲之时,临终前才终于原谅了她,但是希望她有生之年要找到那个孩子,将来有一日去皇陵告诉她,好好弥补她们的过错,全了愧对那孩子的遗憾。
那孩子丢失时才三岁,便是如今的陛下年幼偷偷带着妹妹出宫游玩时被歹人掳走,最终再也没找回来。
从那以后先皇便大病一场,身子也日益衰弱,驾崩之后也一直成了陛下的一桩遗憾,她也很想找回妹妹,可是这么多年至今杳无踪迹。
说实话当初水霆霄去越国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姑姑的消息,但到底是失望了,或许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但是霈儿忽然提及此事,水霆霄眉头紧锁,倒确实是又将放在了心上。
也是,或许这么多年姑姑早已嫁人生子,当初将线索一直放在那孩子身上,也不知道姑姑长大之后是何模样,找了这么多年也并无头绪。
……
叶桑榆将从霈儿那里得来多余的被子送给了风烨,本来船上的人数都是定好的,被子这种东西没必要多备着,他们匀一匀还能给其中一个人,但是破冰是不可能和风烨一起睡的,这才没法子找了其他人问。
叶凉臣虽然要她随侍左右,但又不是时刻在眼皮子底下呆着,风烨在这里只认得她,可不得找她解决。
看着堂堂四殿下挤在和船夫一起的通铺上还怪可怜的,这回倒是安生没有将权势拿出来显摆了,叶凉臣也不管他,方才还跟他抱怨吃得过于粗糙,要不是肚子饿哪里咽得下去。
他作为越国四皇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即便对于那些船夫来说不错的食物,到他嘴里就食不下咽了,但他如今就自己一个朋友,也不忍让他受委屈,可不就得负责一些吗?
叶桑榆叹了口气刚从一层上来,拐进了自己那个小房间,月色很亮,忽然见床榻边坐着个人影。
“去哪儿了?”叶凉臣黑暗中就那么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问了一句。
“吓我一跳!”叶桑榆拍了拍自己心口,连忙点燃烛火。
“去哪儿了?”叶凉臣再次问道。
“我,我去下面问问明天吃些什么?”
叶桑榆搅弄着手中的帕子没敢看对面的人,她敢说叶凉臣一定知道自己干嘛去了,但偏偏就是要问,非要自己说出来不可。
随便找了个理由估计糊弄不过去,还以为他要戳穿自己呢,但是好一阵子,仿佛听不到叶凉臣的呼吸一般,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来走到叶桑榆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叶桑榆仿佛看到他眼神中压着什么东西似的,看似平静实则汹涌。
他不让自己接近其他男人,说起了是吃醋,可是自己真的很困扰好不好?未免过于霸道了吧!
但,叶桑榆不过是一个必须暂时寄人篱下,敢怒不敢言的可怜娃罢了。
她又能怎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