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满释放？
唐瑜怔在原地，不是从外地回来的么？
彭予从后面拉着唐瑜的胳膊，“哥，哥，别这样，咱们先回房去吧，这水太热了我泡的有点儿头晕。”
可这话一听就是想把两个快干架的人拉开的说辞，没什么可信度。
方寅叹口气，往旁边儿一站，懒得再说话了。
张帆还坐在水里，脸上又多了许多难以言表的东西。
“怎么会……”唐瑜话说出口了又觉得似乎不该问，他抿了下唇，“抱歉，我不知道，我以为今天就是随便聚聚。”
“伤人。”张琛看着唐瑜的眼睛，“故意伤人，其实不是我，反正那次两伙人一通乱捅我也在，帮人顶个罪拿笔钱。我家情况你多少也了解点儿吧？”
唐瑜回忆了一下，“你家……什么情况？”
“初中那会儿还没什么问题，咱们高三的时候不是联系的很少嘛。”张帆在后面接了话，“那时候我爸病了，需要一笔钱治疗。”
“那个时候我们年纪都小，也都很穷，帮不上他。”方寅扯个笑出来，又拍唐瑜肩膀一下，“行了吧，说到这儿就差不多了，用不着忆苦思甜。你三观什么样儿我清楚，可我拿你当朋友，这些场子你愿意就一起，不愿意以后我不强求，今天是琛子的主场，你就克服一下，给个面子。”
“……”唐瑜看方寅说完话，他咽了咽，看着张琛，“张叔……现在怎么样？”
“去世了。”张琛说，“两年前，去世了。本来治愈的希望就很小，拖着而已，可如果把你换我们家，你有个机会拿钱给治病，你会不会这么做？”
“会。”唐瑜立刻点头，“我会。”
“今天，寅哥要叫你，我非要拉你一起。”张琛闭了闭眼，叹口气看着唐瑜，“不管你能不能理解，初恋，不一样的。方寅只是想让我高兴高兴。”
“你是暗恋。”唐瑜纠正他。
“操？”张琛哭笑不得，“能不能别在这种剑拔弩张又互诉衷肠的时候挑我的语病啊？”
“抱一下。”唐瑜朝张琛张开双臂，“我不懂你们同性恋，但要你以后能当我是个哥们儿，朋友，那就抱一下。”
张琛有那么一瞬似乎双手动了动，但很快他又笑了，“我现在还不清楚对你我是什么想法。前些年见不着你觉着是忘了，现在再看见你，又有点儿心动的感觉。抱了就做哥们儿的话，先别抱了，等我想清楚再找你抱吧。”
“哥……”张帆捂了下脸，“意思是你还有可能想追唐瑜么？我真的……我能不能代表咱全家跟你谈谈，让你放弃这个想法？唐瑜可是我同学，同桌啊！”
“琛哥。”彭予站在唐瑜旁边看着张琛，“我们家也不能答应这个事儿，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吧。”
“就你这个烦人劲儿。”张琛蹙眉看着彭予，“你要不是有几分姿色，你要不是唐瑜的弟弟，我在健身房已经给你把腿儿撅折了。”
彭予冷哼了一声刚张开嘴，屋里就传来一阵叫嚷声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欸欸怎么都泡上了！我来了我来了！”顾凯一边往来跑一边脱了浴袍往服务生身上一扔，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池子里。
陆弢脱着浴袍边走边嘲笑顾凯，“你第一次来么？还这么兴奋。欸琛哥，张帆？好久不见啊！听说今天你俩在，我们几个一路飙车过来的。”
刘政走在最后面相对比较拘束，他等陆弢说完喊了声：“琛哥，别来无恙啊？”
在池子里，张琛跟顾凯和陆弢分别拥抱之后看向正在脱浴袍的刘政，“这是不是高中特别怂的那个货？方寅咱俩去堵过他吧？叫什么来着？”
“刘政是我公司里的技术负责人。”唐瑜跟彭予回到池子边再次坐进水里，“他编程非常厉害，在北京高薪的工作不干了回来跟我一起创业，很有魄力。”
“是，刘政挺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