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该死的碧池,赶快给老子开门!”一声大叫回荡在阴暗肮脏的楼道中间。一个醉醺醺的手里提着酒瓶的男人跌跌撞撞的用力拍打着房门。
楼道里不时闪烁的昏暗灯光照射着男人的脸,使其看起来就像一只疯狗一般。
“开门,赶快看门,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呕——”
啪嗒!
房门被打开了,露出一个脸上满是伤口的瘦弱女人。
“法克,该死的,今天怎么这么慢才开门,你是不是背着老子在干什么!”男人突然从地上冲起来,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
“我在向伟大的神灵寻求庇护。”女人偏着头,面色平静,仿佛那个被曾经的爱人打得遍体鳞伤的不是她一样。
“狗屁的神灵,不就是那些济世堂的黄皮猴子推出来敛钱的东西罢了,你是不是把钱捐进去了,我的钱呢!他娘的还敢还嘴!”
男人因为妻子回话而显得出奇的暴怒了,扑上去一酒瓶子砸在女人身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咔的一声。
拳头犹如雨点一般打在被扑倒在地上的瘦弱的女人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在白天受到的憋屈发泄出来,把被嘲笑失去的尊严找寻回来。
任凭男人如何的殴打,女人只是蜷缩着身子默默的忍受着,她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着今天在教会学会的祈祷词。
旧日支配者昔在,旧日支配者今在,旧日支配者亦将永在。
不在吾等所知之空间,而在诸空间之间。
彼等平静行过,彼等于初源行过,彼等位于空间之外,而吾等不能见其踪影……借由彼等气味,世人偶尔可知彼等近了,但无人可知晓彼等容貌,然世人可从彼等的人类子嗣身上窥见彼等的容貌;彼等子嗣亦有各样的相貌,有世人最真切的幻想,亦有如彼等一般无形无实之形体……世人统治着彼等曾统治之世界;彼等亦将会统治世人所统治之世界。
春夏过后就是秋冬,秋冬过后亦是春夏。彼等耐心等候,因为彼等终将再度支配此地。
(H.P.洛夫克拉夫特《敦威治恐怖事件》)
男人越发的愤怒,而女人就这样被动的接受着,一如男人当初带着她逃出她父母的“樊笼”,一如男人再三的索取,她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家伙。
不过现在不同了,今天不同了,她拥有了她的神明,原本漂泊与尘世之海的灵性有了依托。
她看见了,看见了伟大神灵无限的光辉,看见了彼世的虚幻与不堪,找到了自己在梦境卡达斯的码头港湾。
她已经得到了救赎,现在的苦痛都不过是尘世可怜虫的挣扎,他们还没有明悟神灵的伟大,而她,它们,将负责将这些人送入伟大盲目痴愚的神灵的怀抱。
“你这个狗东西,让你去接客你不去,你有什么用,钱呢,你把钱躲在哪里了?”
男人打累了,因为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反抗了,让他有些索然无味,找不到那种肆意支配的发泄感。
他忽然将女人按在地板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没过多久,阵阵男人闷哼声在房间里响起。
“妈的,你是死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出了一身汗的男人总算是从醉酒中清醒了一些,他对于女人没有一点的反应显得很不高兴。
男人拍打着女人已经开始泛起青色的脸,刚才身上满是汗水不觉,现在忽然感觉冰凉起来。
“死——死了!”
男人摸了摸女人的脖子,又凑近其胸口听了心跳。
房间里,各处细微的角落之中,突然响起了朦朦胧胧,窸窸窣窣,窃窃私语的声音。
几道扭曲的仿佛黑泥一般的人影趴在各个角落,在那些门缝,床脚,窗帘后,好像有一只只眼睛悄悄的打量着。
确认女人已经死了以后,男人的胆气还有豪气突然消失了,他瘫倒在地上,手足无措,甚至开始慢慢啜泣悔恨